卡斯蒂爾固執的不肯起身,低垂着頭輕貼安瑞的臉,被酥麻感不停刺激的翅膀此時無力的收攏在背後,像柔軟昂貴的輕紗折疊垂落,閃爍着寶石光輝。
安瑞講不聽推不動,無奈地說:“請問這位不講信用的玫瑰味小蝴蝶能起來一下嗎?我的尾勾被壓到了。”
面前的雌蟲身體微僵,還沒完全降下溫度的身體像火爐一樣轟的燃燒起來,動作僵硬的像石像般,慢慢從安瑞的腿上下來。
安瑞看卡斯蒂爾這個樣子,忍着笑起身,溫聲問:“我去換身衣服,要和我一起嗎?”
卡斯蒂爾撇開眼,側身盯着落地窗前飄動的紗簾不動,超小聲說:“不要。”
“好吧,那我走喽。”
安瑞說完,悄悄走到卡斯蒂爾身後,微微踮腳靠近他耳後,小聲說:“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小心感冒,蝴蝶少将。”
他手指戳了戳卡斯蒂爾後腰,又好奇地戳了戳他的翅膀根,摸了摸看上去無害柔軟,異常漂亮的蝶翼,這才心滿意足地轉身走出房間。
卡斯蒂爾一直背對着安瑞,被那幾下戳到肌肉神經緊繃也沒有轉身,直到身後雄蟲輕快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才放松下來,面無表情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衣服和褲子。
卡斯蒂爾:“……”
空調吹出的冷風打在身上,被水浸濕的衣服緊貼皮膚,他深吸一口氣,額角青筋直冒,對自己不争氣的身體咬牙切齒。
衣帽間,安瑞換上自己的睡衣,黑金色尾勾從睡衣後擺的縫隙中穿出,悠閑地在身後搖擺。
他對着鏡子将掀起大半的抑制貼重新貼好,想到卡斯蒂爾豎着蝶須,渾身泛紅卻闆着臉的正經嚴肅樣,忍不住笑出了聲。
換好睡衣返回主卧中心區,安瑞伸了個懶腰,懶散地躺在柔軟大床上盯着天花闆出神。
片刻,腳步聲從門口傳來,安瑞轉頭看去,卡斯蒂爾穿着寬大白T,灰色長褲,頭發半幹的站在那裡。
他沒說話,躺在原位,朝卡斯蒂爾擡手。
卡斯蒂爾走過去,安靜地躺在安瑞身邊:“怎麼不睡?”
“等你啊。”安瑞将薄毯散開,絲毫不見外地蓋在兩人身上,側身對着卡斯蒂爾說:“和少将你親完就不太困了,躺一會兒,聊聊天?”
卡斯蒂爾:“……”
他對安瑞沒有鋪墊的直球聊天感到微微震驚,沉默了一下才說:“想聊些什麼?”
安瑞抱着軟枕趴在床上,面朝卡斯蒂爾笑着說:“嗯,聊一下我之前提到的,随軍治療師?”
卡斯蒂爾聽到這五個字,瞬間像彈簧一樣就要坐起身,安瑞連忙伸手将他按倒,急聲說:“你别急啊,先聽我說一說。”
卡斯蒂爾被按倒,陰沉着臉平躺在床上,看着安瑞沉聲說:“那你說。”
安瑞手肘撐在軟枕上,一手撐着臉,耐心給卡斯蒂爾分析:“在懸浮車上,你說那位副會長和他背後的蟲想要阻止你參與探索任務,是不是?”
卡斯蒂爾看着安瑞,一副看你怎麼說的難看表情,聽到這話默默點頭,問:“這和随軍治療師有什麼關系。”
安瑞:“因為你我結婚,你現在有了我這個軟肋啊。”
他笑眯着眼,指了指自己,認真地說:“想要阻止你參與探索任務,甚至毀掉你的事業,隻需要利用我,你名正言順登記的另一半就能達到這個目的。”
卡斯蒂爾沒說話,面無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變化,聽着安瑞發散思維,開啟陰謀論。
安瑞:“你的身份地位和背後的支持者讓他們忌憚,排除一些武力解決的陰招,想要名正言順的将你拉下水,從我下手是最簡單的方式。”
“比如,通過威逼利誘讓我成為你事業上的絆腳石,說不定還會使用美蟲記,離間我們,挑撥我們之間的感情。”安瑞饒有興緻地猜測:“比如,趁你外出執行長期任務,想辦法将我抓起來,把我弄傷、殘乃至死都可以威脅你。”
“……”卡斯蒂爾沉默了一下說:“我離開前會安排足夠多的護衛,或者将你送回德羅西家族的祖宅,那裡很安全。
不會出現你猜測的這些情況。”
“我不信。”
安瑞淺笑着,眼神認真,他手指放在鎖骨處的抑制貼上輕點,溫聲說:“我們簽的一對一婚約文件,隻憑這點,雄保會就有無數理由插手我們的生活。
我離開醫院那天,雄保會安排的住所和我的信息就被洩露,第二天一早險些被綁架,誰知道你離開後,他們還會做出什麼?”
卡斯蒂爾沒說話,默默想着什麼。
安瑞見狀又加了把火,小聲說:“隻要我做随軍治療師,就可以以精神力不足以疏導第二隻雌蟲為由,将這些騷擾拒之門外,這是第一個好處。
第二個就是,懸浮車上你說的,那個一直糾纏你的A級貴族雌蟲。”
他伸手捏捏卡斯蒂爾的耳尖,語氣不善:“我總要變強,才能保證這種雌蟲不會在婚後打擾我們的生活吧。”
卡斯蒂爾将他的手握在掌心,微皺着眉說:“你說的很有道理,但随軍對你的身體和精神傷害特别大,而且你的精神等級現在是B+,還在成長期,随軍會影響你的精神力成長。
事關你的身體健康,我不同意。”
安瑞:“那如果我現在的等級不止B+呢?隻要我加強鍛煉,努力提升身體素質,你就同意了?”
他雙眼亮閃閃地看着卡斯蒂爾,像分享珍貴糖果的小朋友一樣湊到卡斯蒂爾身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