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暖睜開眼睛,耳邊鬧鐘響起。她起來按掉,有些恍惚地坐在床上。
好像沒啥毛病,又好像哪裡不對勁。
不過,她也沒多想,下床換好衣服走出房門。她走下樓的時候,看到客廳的沙發才猛然想起,不對啊!昨晚她不是在客廳看書的嗎?
她雙眼看到放在茶幾上的書,沒錯啊!書都還在呢!那她人怎麼在樓上的房間呢?
難道是……她的眼睛瞥向正在廚房忙碌的秀姨,該不會是秀姨一早過來把她抱上房去的吧?
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心裡正對秀姨充滿感激與抱歉時,她聽到身後有人下樓梯的腳步聲,回頭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修長挺闊的長腿,目光上移,雙腿的主人正低着頭,一邊下樓一邊整理着袖扣。他的下颌緊繃,步伐不急不緩,每一步都透露着一股從容矜貴。
宋知暖有些詫異,愣愣地看着他發呆。
沈淮煦走到她身旁,站定,看着她笑道:“幹嘛?幾天不見,連自己老公都不認得啦?”
還是一如既往的嘴欠,宋知暖确認,不是一早見鬼,是沈淮煦回來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晚。”沈淮煦留下簡單的兩個字,便走向廚房島台坐下來,對秀姨打招呼道,“秀姨,早!”
“先生,早上好。”秀姨笑着端上早餐,是三明治配牛奶。
她早上過來看到玄關處放着沈淮煦的鞋子便知道他回來了。
宋知暖邁着小碎步跟上來,秀姨說了句“太太早上好”,把宋知暖的早餐放在她面前。
“那你昨晚回來,看到我在沙發上睡了?”
沈淮煦拿起牛奶喝了一口,說:“看到啦。”
“那你怎麼不叫醒我!”宋知暖微微皺眉,頗有些責怪之意。
沈淮煦掀眸看了對面人一眼,又垂下眼簾,慢條斯理地切着三明治,說:“要是叫得醒我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宋知暖:“?”
什麼意思?
OMG!該不是沈淮煦把她抱上樓的吧?不過,她确實一睡熟就叫不醒,大學的時候,舍友就笑過她,好在我們這裡地震不多,不然地震來了都震不醒你。
宋知暖有些不好意思:“謝謝你啊。”
沈淮煦岔開話題,問道:“昨天媽找你了?”
宋知暖嘴巴塞了一口三明治,腮幫鼓鼓地問:“你怎麼知道?”
沈淮煦:“她給我發信息了,叫我早點回來陪你。”
言罷,又問道:“她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唠些家常,然後催我們辦婚禮,生小孩。”
沈淮煦手上動作微頓,不過沒多久就恢複,嘴角正漾起笑意。宋知暖就突然湊到她面前,兩人距離驟然拉近,沈淮煦頓時呼吸一滞,不解地看向她。
秀姨已經上樓為兩人收拾房間,宋知暖還是壓低聲音,說道:“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提前跟長輩們透透風。”
“透,透什麼風?”沈淮煦莫名地緊張,辦婚禮,還是生小孩?
“離婚啊!”宋知暖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着沈淮煦,“你忘啦?我們的協議期隻剩一個月啦!”
沈淮煦一怔,猛地想起昨晚在宋知暖房間看到的那本月曆上面畫的圈圈。
原來,那不是結婚紀念日的意思,而是……提醒自己離婚的日子。
維持了一夜的好心情驟然被這一句話掃得蕩然無存。
沈淮煦的臉頓時黑沉下來,語氣冷漠地說:“不用。”
“不用嗎?”宋知暖還是有些不放心,“那我們到時離婚,會不會顯得太突然啊?你又不讓說我們是協議結婚,所以我覺得,我們要不要提前演一下,例如吵吵架,顯得我們感情不和……還有秀姨,也可以讓她做好準備,提前找好下家吧?”
“我說了不用!”沈淮煦莫名提高了音量,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說,“協議怎麼寫你就怎麼做就好,别的不用你操心。”
宋知暖抿緊雙唇,不敢說話,她不知道沈淮煦為什麼突然發脾氣了。
沈淮煦将餐巾往島台上一扔,撂下一句“我吃飽了”便摔門而去。
秀姨聽到門聲,走下樓來,看到餐盤上還剩一半的三明治,有些擔憂地問道:“先生這麼早就出門啦?”
“啊。”宋知暖應道,“他說公司事情多。”
接下來兩天,沈淮煦雖然回國了,但宋知暖也幾乎見不上他一眼。他每天晚上回來得很晚,那時宋知暖要不就待在自己房間裡,要不就已經睡了。
第二天早上,她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出門了。其實,就連他是不是真的回來過,宋知暖也不太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