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站了起來,眉飛色舞道:“你們兩個什麼模樣什麼風度自己沒數嗎,往那裡一坐,就跟一景兒似得,也怪不得大家想入非非。”
謝安越聽越不對勁,“你是說,大家以為我和陸世子?”
林知鶴一副痛心疾首地模樣,狠狠點頭:“對沒錯,就是你想的那種。”
他仿佛不嫌事大,“你最近一直沒過來,陸世子可沒少派人過來問你在不在。”
謝安以手撐額,對不起啊陸世子,好像把你的風評搞壞了。
鎮北侯府内,陸晚把陸時拖到自己的小院,雙手按他坐下,小臉一皺,雙手叉腰:“哥哥,你到底怎麼回事?”
陸時被問得一頭霧水,他在顧昭那邊忙了一天,傍晚方回,本來想去桃源茶館,剛到院子裡就被妹妹攔了下來。
“晚晚,你說什麼?”
陸晚氣道:“你還裝!最近宋姐姐沒過來,你是不是又去招惹其他人了?”
陸時無奈:“我招惹誰了?”
“哼,我可都聽說了,前陣子你沒事就往如意堂跑,最近又總去那個桃源茶館!”
啧,這小丫頭知道得還挺多。
陸時分辯:“如意堂那邊有很多感染疫病的病人,還有陛下欽賜的牌匾,我得去看着不能出事。”
陸晚不服,“那也用不着你一個世子天天親自過去,你手底下沒人用嗎?”
晚晚怎麼和顧昭一樣,陸時歎氣,“我也沒天天去啊,這不是最近已經不去了嗎。”
陸晚圍着他轉了一圈,“對,你最近是不去如意堂了,又天天往桃源茶館跑。”
“茶館也不能去了麼?”
“不是不能去。”陸晚不知道怎麼開口,她前兩天和小姐妹一起也去過桃源茶館喝茶,沒想到聽了一耳朵八卦。
還是自己哥哥的八卦。
她急地直跺腳,“哥,你知道外面都怎麼傳你了嗎?”
“咱們侯府可不興納妾那一套,你要是在外面亂來,我就去父親母親那裡告狀。”
“還有宋姐姐,以後她再來,我也不讓你見她了!”
說罷,她就拉着他一路把他推出門外,“哐當”一聲,幹脆把院門都關上了。
門那邊,陸晚的聲音又傳來,“哥,趙姐姐前些日子已經回京了。她可是旁敲側擊問過你好幾次了。哼,就知道沾花惹草!”
陸時被關在外面,莫名其妙,“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看了一眼旁邊一直跟着他的侍從,問道:“趙進,晚晚說外面人傳了我有些話,什麼意思?”
趙進欲言又止,他倒是知道一些,可怎麼和世子回話呢。
陸時看他這模樣,就知道果然是有些什麼話,可能還不是好話。“你說就是,又不是你傳的,怕什麼?”
趙進隻好如實道:“世子,您之前就常去桃源茶館,又總是找那位謝安。”
他努力想說得委婉一點,“那位謝公子在京中可是出名的很,又不與别人來往,除了林知鶴和您……”
“所以,就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說,說……”
“說您和謝安的關系不一般。”
陸時呆若木雞。
趙進越說越上頭,“還有如意堂,您之前總去如意堂,去了之後就一杯茶坐一下午,沒事就看着柳大夫看診,所以也有人傳,您瞧上柳大夫了。”
“還有……”
陸時擡頭,“還有?”
趙進見他家世子神色複雜,終于意識到自己一張嘴巴拉巴拉都說了什麼,立馬改口道,“沒了,沒了。”
陸時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還有什麼,一口氣給我說完!”
趙進不敢猶豫,“還有人說您……說您男女不忌,一點也不像咱們侯爺忠貞……”
事實證明,人在極度無語的情況下真的會笑出來。
陸時聽到自己“男女不忌”的時候已經沒脾氣了,竟然還說自己不如他父親“忠貞”,哈哈大笑起來。
趙進沒想到主子還笑得出來。
他一直跟着世子,本來以為世子是對郡主身邊的女官感興趣。
結果宋女官許久不來,因為瘟疫的事,世子又和柳大夫天天在一起。
雖說是商量事情吧,但是有些事我們下人也能做的,倒也不用世子親力親為。
好嘛,這幾天不去如意堂了,世子又隔三差五地去找謝公子。
那謝公子是什麼樣的風流人物,京城多少閨秀想去說上一句話,他都不給一個眼神的。
卻和世子動不動就喝茶聊天。能傳出那種流言,估計也是把京城女子氣着了。
聽郡主的意思,那位趙大小姐也趕着這節骨眼回京。
這可夠熱鬧的了!
趙進不敢再亂說話,害怕真把世子氣出什麼病來。他像個鹌鹑一樣安靜地站在一旁,瞅着世子終于笑夠了,擡腳就走。
走着走着,趙進就發現,這不會是又要去桃源茶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