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姝不肯,“那不行,我必須見到顧昭本人,交到他手裡!”
丁五要被那一聲聲的“顧昭”吓過去了!不然先把這小孩子請進去,慢慢盤問。正待開口,卻見不遠處走來一人,丁五當即覺得松了口氣。連忙迎了過去,“世子來了,我家主子正在裡面等着您呢。”
宋玉姝聽到“世子”二字,暗道這也太巧了吧。能來這裡找顧昭的世子,除了陸時不作他想。不過,隻是一瞬間,她就放松了下來,她現在沒帶那個佛珠手串,也沒有戴那隻白玉簪子,還變成了這幅模樣,她就不信,陸時還能認出她來?
陸時昨日就和顧昭約好今日要商議要事,走到門口卻見一個小娃娃氣勢十足地站在門口,他挑眉看向丁五,丁五一臉愁容,三兩句就把原委解釋了清楚。
陸時低頭俯視這個身高才到自己膝蓋的孩子,大約是吃糖葫蘆吃的,嘴角還沾着些許糖漬,圓圓的眼睛毫不害怕地盯着他。
他開口問道:“你有什麼東西要交給這裡的主人,不如交給我如何?”
宋玉姝有些猶豫,交給他肯定是可以的。隻不過……算了,宋玉姝放棄心中的掙紮,反正交給他和交給顧昭是一樣的,至于他會怎麼猜測,難道他還能猜到自己是誰?
她假裝低頭猶豫了一下,然後便從衣服裡拿出那封已經有些發皺的信件,高高的舉起胳膊,放到陸時面前,煞有介事道:“好吧,交給你也可以。你可一定要交到顧昭手裡哦!”
旁邊的丁五欲言又止,到底是誰安排個小孩來送信,就沒囑咐一聲怎麼叫人麼!
陸時捏着那封信,信口封得很嚴實。這小孩隻不過是個送信兒的。他四處看了一下,并未發現可疑之人,便蹲下來,十分溫和善意地問道:“我一定親手交到顧昭手裡。那你能告訴我,是誰讓你送信來的嗎?”
陸時靠得很近,宋玉姝目前隻是一個3歲的小孩,小小的腦袋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比自己大很多的臉,這張臉還很俊,自己還很…喜歡,她似乎能嗅到陸時身上有淡淡的清香。他好看的眼睛就在自己面前,宋玉姝忍不住就盯着那雙眼睛看了又看,上次見面隻是匆忙一撇,甚至話都沒說上幾句呢……她越想越走神,越想臉越紅,直到陸時那手指點了點自己的眉心,“小孩兒,聽見了麼,誰讓你送新來的?”
宋玉姝摸了摸被點過的額頭,沒忍住,也伸出胖乎乎二調小手點了點他的,然後使勁兒地搖了搖頭,頭上的發帶随之擺動,可愛得很,“我不認識,就是一個大哥哥交給我的。呐,這隻糖葫蘆就是他給我買的!”
“東西已經送到了!我要走啦!”她跑地特别快。
說完,宋玉姝便一蹦一跳地離開了這裡。陸時自從進了學堂開始開蒙學習,就再也沒有人對自己做過點額頭這種舉動了,他覺得有些奇怪,又說不上是哪裡。向一旁的丁五招手,他吩咐道,“你派人跟一下這小孩,看她去了哪裡,有沒有見什麼可疑的人。”
丁五立馬安排人去了,陸時則捏着信進府去找顧昭。
“怎麼才來?手裡拿的什麼?”顧昭問。
陸時将信扔給他,“在你大門口,一個小孩送來的。不知道誰安排的,你看看吧。”
顧昭坐在桌前,面前整整齊齊擺着最近調查的資料,都是手下最近幾天送來的。三皇子顧衡近來一直在給他們使陰招,防不勝防,今日讓陸時過來,就是想商量個辦法出來,見招拆招固然有效,但實在太被動了。
他将這些資料往旁邊一推,拿起那封信一邊拆一邊對陸時道:“老三那邊我們得再想想辦法,這小子倒是精得很,最近做的幾件事都藏得好好地,隻是推了幾個替罪羊出來,哼。”
陸時認真道:“殿下雖然占着長,但多年不在京中,朝中力量确實有些不及。三皇子手下倒是有些能人,我們必須找準機會,一擊即中才好!”
顧昭何嘗不知,“隻是這機會實在難找,我們之前幾次探查都失策,還暴露了不少人手……”陸時聽着聽着發現對面沒了聲音,扭頭看去,隻見顧昭申請嚴肅地盯着手裡的信,看完一遍甚至又翻回第一張重新看第二遍。
“這!你剛才說,這是誰送來的?”顧昭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目光灼灼地看向陸時。
陸時:“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孩,他隻說是一個大人讓他送來的。我已經命丁五去跟着了。怎麼,信的内容?”
顧昭三步并作兩步走過來,将信塞給他,“你自己看吧。”然後揚聲喊道,“叫丁五過來!”
不過片刻,丁五就跑了過來。顧昭問:“派人跟上那小孩了麼,可有發現什麼?”
丁五老實道:“殿下,安排了馮開跟過去的。但……馮開說,他跟着那小孩去了一家茶館,進去後不過接轉身,就跟丢了……”
丁五煩透馮開了,馮開可是殿下手下頂機靈的一個人,不過是跟蹤個小孩,竟然還給跟丢了。剛才馮開非讓他來複明,呸,要不是殿下點名叫他,他非要讓馮開自己過來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