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剛猜到些什麼的百姓怎麼會讓他這麼輕易地走。這一走,他們再去哪裡找殺了他們女兒的人.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别讓那個罪魁禍首跑了!”,百姓一瞬間都湧了上了,趙正早就躲得遠遠地,剩下的捕快和差役沒有人指揮,也擋不住忽然爆發的人群,很快就被沖散了。
隻剩下顧衡和陸中留在最中間。
甯王瞠目結舌地看着這一幕,沉默了幾息之後,才吩咐自己帶來的幾個人把人群拉開。
等到幾個壯漢從人群中擠出一條路,再看向躺在中間的兩個人後,紛紛到抽一口氣。
身份尊貴的三皇子殿下臉上青一塊腫一塊,壓根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樣子。鼻子和嘴角處都是血迹,身上都是腳印。
陸中當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兩個人宛雙手護着頭,蜷縮在地上,任誰會想到這是往日裡嚣張無比的三殿下呢。
百姓們經過這麼一番發洩,終于冷靜了下來。有的人有些後怕,大部分人還是憤憤不休地盯着顧衡和陸中。如果眼神能将人穿透,恐怕他兩人已經千瘡百孔。
甯王見差不多了,再這麼亂下去,恐怕反倒讓老三得了便宜。他扭頭四處看去,最終章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正在往身上拍土的趙正。
“趙大人。”甯王朗聲道。
趙正感覺差不多了,慌慌張張跑了過來,一臉惶恐道:“王爺,這可如何是好啊,若是讓陛下知道……小人……”
甯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心裡默念“老滑頭”,道:“你抓緊安排人把這裡處理一下,疏散百姓,回京後我自會想皇兄如實禀告。”
趙正擦了擦額頭的汗。
有甯王這句話就好。這種事情,還是讓他們皇家自己人商量着解決最好。
剩下的事終于順利了許多。百姓都被差役分批帶走,在事實不明的情況下毆打皇子,這可是大罪。雖然還得看那些屍骨的核查情況,但至少要現将這些百姓關押起來。
至于那些屍骨,則要安排仵作前來驗屍,嚴明身份。
對于這個别苑,是三皇子的私産,衆人不敢處置。還是甯王發話,讓京兆府尹安排人看關起來,任何人不得出入。任何人也不得有任何傷亡……
陸晚三人在外面等到了日上中天,這才看見陸續有人從裡面出來。
先是被捂得嚴嚴實實的三殿下等人,雖然看不真切,但确實是顧衡無疑。隻是走起路來似乎一瘸一拐。
然後就是剛才闖進去的百姓。
最後就奇怪了,似乎是擡了一個個人出來,蒙着白布,定然已經身故。。
這麼短的時間,難道死去了多人?
“我們還去溫泉麼?”陸晚問道。
秦雙雙:“去!為什麼不去。這事自然有京兆府尹操心,有陛下操心。”
說完她又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是三皇子的别苑,我們就不看熱鬧了。就怕這事兒若是鬧大了,會牽連到我們。”
宋玉姝也有些不安,她是想完全置身事外的,沒想到這麼不趕巧,就這麼水靈靈地遇上了。還作為外圍,看了個全程的熱鬧。
三個人各懷心思,趕車往溫泉而去。
餘晖一片片灑進宋府時,宋玉姝終于從京郊溫泉别苑趕了回來。
“不知道上午的事情怎麼樣了。”她躺在床上,出神地看着頭頂淡青色的紗帳,“有這麼多人目睹事情經過,三殿下此時大概已經無心納妾了吧。”
她翻了個身,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沉沉入睡之前,逐漸飄忽的意識中,還忍不住恍惚閃過,“看來我和二殿下、陸世子想法不謀而合,置身事外,看他們鬧哄哄你方唱罷我登場……”
幾日之後,消息才慢慢透了出來。
告訴他的人也令他意外,是林知鶴。
“謝兄,近日朝中可是出了件大事,你可聽聞?”林知鶴坐到他身旁,眼看附近無人,這才低聲說道。
謝安心中有些猜測,但看林知鶴的模樣,當然要配合好。他擺出感興趣的模樣,“并未聽說,究竟是何事?”
林知鶴知道謝安很少露出感情去的事,見他如此,自然憋不住了,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說了出來。
“聽說啊,是三皇子殿下在西郊有個别苑,這也正常,畢竟那邊都是宗室的私宅。但是三皇子這個可就不一樣了,竟然在地底下發現了無數的女屍!”
“全部都是年輕女孩,據說驗屍的仵作都不忍再看。年紀最小的才七八歲呢!”
“身上都是傷,最近的那個,據說死前已經被……”
林知鶴一句接着一句,本意是想和謝安說朝中動态,但說着這裡也很是不忍。幹脆不再詳說,問謝安:“你就不好奇,這事兒是誰幹的麼。”
謝安像看傻子一樣看他,“依我看,應該是三皇子在别苑的管家,膽大妄為、欺下瞞上,利用皇子不甚常去别苑的漏洞,私自強搶民女,做下這等惡事!”
林知鶴目瞪口呆,指着他道:“你,你怎麼和三皇子說的一樣!”
謝安伸手按下他的手指,嫌棄道,“這種事還有什麼好問的,若不是主子允許,管家和下人有這麼大的膽子?你不如說說,後面如何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