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個了。”沈淮硯倒是不擔心秦汝州,因為上一世秦汝州也去了遊輪,隻不過沒用帶自己罷了,秦汝州和秦天柏都安全地回來了,而且他們什麼都沒有說,說明那些不好的事情從未發生過。
想到這裡,沈淮硯的眼前一亮,如此想來,上一世之所以季郁荷死心塌地跟着秦天柏,傾季家之力幫助秦天柏拿到東洲,也許就是因為今天這次幫助的緣故。
季郁荷的父母要将她送給老男人,若是秦天柏救了她,那麼兩人後續發展出親密關系,也就順理成章了。
隻可惜,現在的秦天柏大概還在因為落水而躺在床上休息吧,沈淮硯的唇角勾起不易察覺的笑容。
想必秦天柏也沒有想到自己想要陷害沈淮硯,卻錯過了自己日後最大的助力。
“你爸媽還可能繼續找你麻煩,你要不跟着我和秦董?”盡管他還需要和秦汝州單獨交談,但他還是如此說道。
季郁荷人還不錯,他總不能看着她被他父母送到那種人身邊吧,自己應該多做好事,能幫一個是一個,也算是自己重活一世對這個世界的報答。
“可以嗎?”季郁荷吸了吸鼻子,顯得有些可憐。
“走吧。”沈淮硯的視線越過移動着的人群,幾乎是瞬間就捕捉到秦汝州的身影。
秦汝州就坐在吧台的角落,面前擺着一杯加了氣泡的粉色飲品,杯口處裝飾着草莓和薄荷葉。他湊近一些,聽着杯中傳來的輕微的泡泡破裂的聲音,音樂的聲音不算小,他開始懷疑氣泡聲是否是自己幻想出來的。
盡管允許沈淮硯和那個女孩一起去跳舞,但秦汝州的視線仍舊緊緊追随着沈淮硯。
最初他本想阻止他們一起去的,這個女孩如此頻繁地出現在他的兩個養子身邊,他不喜歡這個女孩,世故又勢利。
他很滿意地看到兩人保持着一段距離,隻是說了幾句話,沈淮硯便向着他望來。
秦汝州立刻移開了目光,他要做一個開明的家長,那就不能太約束着沈淮硯,他要學會放手,允許沈淮硯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朋友。
本來秦汝州還因為沈淮硯這麼快就回來而心情不錯,隻是看清沈淮硯身後跟着的季郁荷後,他的嘴角略微向下,這個女孩怎麼也跟過來了。
“秦叔叔好。”季郁荷很害怕秦汝州,微微彎腰向她問好。
“嗯。”秦汝州冷淡地應了一聲,不冷不熱的。
沈淮硯察覺了秦汝州的不悅,他猜測其中有幾分是秦天柏的原因,現在季郁荷在場,他也不方便和秦汝州解釋,隻好在秦汝州的身邊坐了下來。
季郁荷也安安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小心地擺弄着手機,她察覺出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太對,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而自己的事情,她又羞于向沈淮硯啟齒,便更沒用話可以聊了。
原本今天早上季郁荷便鬧了一場說自己不要上船,可是還是被父母強行帶了上來。
自己的哥哥季宇承打傷了那個暴發戶家裡的小少爺,似乎比較嚴重,季家父母為了保全兒子,不讓他的履曆上留下污點,便打算派出女兒,對方倒是答應了,隻不過,父親和兒子都看上了季郁荷。
季郁荷幾乎要吐出來了,早上就是為了這件事她才和父母吵了很久,隻敢自己流淚。
幾人坐在一起,都保持沉默,各自盯着面前的杯子,仿佛要盯出個洞來。若是旁人看來,怕是要以為他們三個在罰坐。就在氣氛越來越尴尬的時候,周希迩摟着一個小男生從一旁轉了過來,她顯然喝多了,說話磕磕絆絆的,幾乎是撞在了吧台上。
旁邊那個小男生着急地架着她防止她一頭栽下去:“希迩姐,你别走這麼快,小心撞到人。”
“喂。”周希迩兩隻手搭在了吧台上,整個身子向下軟了下去,而後,她将手機拍在秦汝州面前,“出事了。”
聞言,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射在那部手機上。
上面是一份檢測報告,沈淮硯記得那個東西,應該就是早些時候有人舉報的爾雅醫院使用的違禁藥品。隻是……
他還沒來得及細看,手機便被秦汝州抽走了。
秦汝州将手機遞還了過去,并沒有查看上面的内容。他略做思考,打電話給周赫爾報了地址:“來把你姐姐帶走,她喝高了,你最好看着帶些藥物來。”
“秦汝州,你确定不看看上面的内容嗎?”周希迩感到詫異,這事不僅關系到爾雅醫院,更是牽扯到東洲集團。
“我已經在處理了,現在船上有更棘手的事情需要我們處理。”秦汝州耐心地安撫着,也不知道周希迩能不能聽得進去。
周希迩瞪大眼睛,将這句話消化了幾秒,重重地點了下頭,腦袋幾乎磕在吧台上,她說道:“我多慮了,你怎麼可能比我晚知道。”
周赫爾似乎就在附近玩鬧,他很快趕了過來,張嘴就是埋怨:“汝州你怎麼這麼快就拉着幹兒子跑沒影了,還有姐你怎麼喝這麼多我的媽呀,你别吓我姑奶奶。”
周希迩幹脆往身後倒,周赫爾急忙拖住姐姐,而後低聲讓那個男生離開。
周希迩翻了個白眼,突然瞪着秦汝州問道:“哦對,你剛剛說船上有更棘手的事情,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