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蓉驚訝的看向許甯,白天的時候她就驚訝于她的身手和聰明。
“你怎麼知道?”
許甯一瘸一拐的被人扶着進來,歎了口氣道:“你因為被犯罪組織追殺,情緒過于緊張。杜思思失蹤你就覺得一定是被他們抓走了。”
“實際上并不是。你緊張的情緒已經把你的大腦蒙蔽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女兒已經被他們抓走了,為什麼勝利幼兒園還會死人?”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女兒被抓走了,你又遲遲不現身的情況下,他們為什麼不向你透露一點風聲?哪怕隻是一個電話,你早就沖出去救你女兒了,還會讓他們逼不得已最後當着警察的面搶人嗎?”
杜蓉神情微微怔愣,她完全沒想過這方面。畢竟除了那些人,誰會對自己女兒下手呢?
“你該慶幸,不是那群人。你女兒沒事,就是好幾天沒怎麼吃飯,現在和其他小孩一起在醫院裡輸液。”許甯長舒一口氣道。
餘娟皺着眉終于插話道:“你怎麼在這?”
事實上,杜蓉與杜江河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
但是卻因為一些原因,兩個人互生情愫。在那個年代,很多事情還沒有定性,他們無人教導年少相愛,這也是杜江河和自己親姐姐關系不好的原因。
杜江河的親姐姐接受不了自己的弟弟和妹妹做出這種有辱家風的事情,最終遠走國外此生不再聯絡。如果不是江年執意回國就讀,可能也不會聯系杜江河。
杜蓉說自己是被騙到犯罪團夥當中的,具體細節她也記不清了,但是有幾年沒有聯系到家裡人。後來她為團夥做的貢獻足夠多才漸漸被放寬了很多權限,聯系到杜江河之後,杜江河就要幫她逃跑。
之後就是漫長的逃亡生涯和婚前生子。
雖然她的一生與正常人的不一樣,但是後來的那幾年卻算得上是她鮮少幸福的時光。
“是我對不起江河,是我連累了他!沒有我,他就不會死!”杜蓉哭的崩潰不已,她緊繃的神經終于緩解了一些,想起自己慘死的愛人泣不成聲。
餘娟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杜蓉也不是什麼好人,她手中也涉及着很多件拐賣兒童的案件,是十惡不赦之人。後面會如何判定,要交給法律了。
但是勝利幼兒園這件事,真的算是巧合。
許甯早在夜探農家樂的事後就有疑惑過,為什麼五個小朋友一起失蹤卻沒有驚動任何人。之前所有人都覺得是壞人從陽台上爬上來綁走了小孩,但實際上就算爬上來,又是怎麼綁走三個房間的小孩的?
隻有一個可能,有人監守自盜了。
蔣君竹是勝利幼兒園的老師,在三天前和自己學生的家長大吵了一架。家長嫌老師打罵了自己家孩子,蔣君竹委屈,說沒有。她隻是讓孩子在外面罰站了一會。
家長告到了幼兒園,要求開除這種體罰學生的老師。
由于教室裡沒有監控,蔣君竹有理說不清,再加上小孩子身上不知道為什麼有一些紅痕,于是被認定為打罵小孩。
由于失了師德,她大概會被開除。但是解決結果還沒有下來,還需要一步步審批,開除一個老師那是需要深思熟慮的。
正好學校要舉辦夏令營的活動,為了不讓蔣君竹老師再在學校裡讓其他家長害怕,隻能外派出去帶活動。
也是在那一天晚上,她突發奇想,即将要失去工作的害怕和被委屈了的害怕最終爆發,決定将這幾個孩子藏起來報複一下這些家長。
但是她沒有想到後果會這麼嚴重,她本以為隻是最後會說她失職,但她本身工作就快沒有了。等到那些家長害怕了,她就把小孩子送回來。
結果沒想到這件事被上邊直接和勝利幼兒園死人的事情并案處理了,餘娟這些市局的工作人員介入一下子讓蔣君竹害了怕。
她遲遲不敢将小孩子們送回來,隻能讓小孩子藏在自己老家的地窖裡。說來也巧,蔣君竹的老家就在于曉敏的隔壁村。
于曉敏的妹妹于棠在村子裡玩的時候說聽見隔壁村地底下有聲音,是鬼魂。最後沒辦法叫了幾個村子裡的叔叔伯伯一起去撬開地窖才發現,裡面有五個小孩。
他們衣服髒兮兮的,因為蔣君竹不能頻繁回來,導緻他們也不能保證正常進食和進水,已經有小孩出現神志不清的情況。
現在都在縣醫院裡輸液。
“如果想震懾你,勝利幼兒園死人這件事就足夠了,為什麼還要大費周章去綁架五個小孩?甚至還沒有驚動其他人。隻有自己老師做的才最能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