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聲爆炸聲響起之後,聶海瑤的存活率太低,前去支援的人隻趕上了緊急撤離的犯罪團夥,人質幾乎被他們早就轉移到了船上,這條河四通八達緊鄰海域,他們想追也沒那麼簡單。
一個氧氣罩被罩在了許甯的嘴邊,她大口呼吸着氧氣,才有種活過來的感覺。
“往前走左轉前進大概五十米右轉還有大約十一名昏迷的警員。”許甯強撐着最後一口氣說完。
吳冰冰驚訝的看着她,能在這種情況下在空曠的建築物裡記清楚出來的路,還能迅速判斷存亡人數,她真的有當警察的天賦。
“按照她說的快去找。”
雖然這次聶海瑤判斷的足夠快,沒有進入包圍圈,跑的也快,沒有造成大規模傷亡,但是人質他們是幾乎沒有救下。
此次傷員盡數被轉移到了醫院,死者聯系了死者家屬,被證實就是一場拐賣行為。
許甯躺在病床上擰着魔方,聽着吳冰冰來告訴她大緻情況,她并未擡頭道:“好像是一場蓄謀已久,将我媽抓走卻不處置,任由她逃走還順道展示一下自己的戰利品,就連轉移人質都做到了提前。”
故意做給他們看,可是目的是什麼?
許甯也不想去信那個劉曼,但是她們想要打進内部,沒有别的選擇。
其實警方之前也有安排過不少人進入犯罪組織卧底,後來全都杳無音信。他們的殘忍程度超乎想象,警方不能任由自己的人進去殒命。
病房的門被敲了三下,季節推門而入,懷中還抱着果籃。原本半躺在病床上的許甯立刻将魔方放下,重新坐直了身體。
“季節,你怎麼來了?”許甯以為季節至少要在家裡休息兩天,這次雖然她們沒有和對面正對上,但也算得上驚險。
果籃被季節放在床頭櫃上,她身後還跟着自己家的保姆,估計是她爸媽知道了這次的事情不放心她一個人出來。
季節發絲搖晃在肩膀上,眼底是化不開的擔憂,道:“你還好嗎?”
“我能有什麼事,我媽傷的重一點,不過也隻是皮肉。”
季節鼓了鼓腮幫子,喃喃道:“這我倒是頭一次看見餘阿姨這麼狼狽。”
許甯翹起二郎腿,表情不自覺的僵硬了一瞬也不禁歎息道:“我也是頭一回看見她負傷。”
在此之前她一直覺得餘娟是戰無不勝的。
餘娟這次的病房就在隔壁,但是因為她傷的更重一些,所以需要靜養。許甯和她的情況完全不同,能吃能睡也沒受傷,就是吸入了一些有害氣體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
那些原本要去探望餘娟的同事轉頭都來了許甯病房,男男女女的穿着便服,可是許甯幾乎全都不認識。
她嘴角扯着微笑,一個個把這些陌生的叔叔阿姨送出去,但實際上一大半以上都叫不出名字,直到臉部肌肉酸疼,這一天才算結束。
季節扶着她回去坐下,用床頭上的電水壺倒了杯熱水給她:“以前不知道你還會人情世故。”
許甯嗤之以鼻道:“什麼人情世故,一個個的全是人精,隻有這種時候我才能清晰的感受着餘娟大小也是個官。”
天色漸暗,病房的門沒有關,一隻手輕輕在門框上敲了幾下。
許甯擡眸去看,男子站在門口,一身藍黑色運動服,頭發撩起梳成背頭有種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成熟。
季節緩緩擡眸看清男子的臉的那一刻,眉頭緊緊促起,低聲道:“學生會主席,徐晝,應該是代表學校來慰問的。”
許甯不可思議的挑了挑眉,下意識低呼道:“這事學校都知道了?!”
淡淡的笑聲在病房裡響起,徐晝笑意不達眼底道:“許同學,你的事迹學校已經知道了,特别讓我來對你表示嘉獎,另外...”
他停頓一刻,意味深長的看着二人:“你們說小話,我是可以聽見的。”
許甯尴尬的笑了笑,沒接這個話茬。
徐晝禮數周全,帶來的禮物有牛奶,有水果,還有鮮花。許甯甚至覺得玄幻,自己之前被教導主任當成心腹大患,如今學校倒是上趕着來送禮物,不知道教導主任知道了什麼表情。
徐晝說話慢悠悠的,不該問的一句沒有多問,臨走的時候還讓她們二人往後注意安全,作為高三的學生,他實在不像一個未成年。
等徐晝離開,許甯才啧了兩聲,道:“看徐晝的談吐,學生會主席确實名不虛傳。”
季節靜默了一會:“嗯,别說是單親了,健全家庭的孩子一半以上都沒有他的閱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