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哦。”武钰潇沒有繼續想下去,緊跟上林哥的步子。
面具人走得很慢,沒幾步就被後面的兩人趕上。
林哥與對方始終保持着兩三步的距離:“你是這小姑娘什麼人?”
“順手救的。”
察覺到林哥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武钰潇沒敢擡頭,生怕他瞧出什麼。順手肯定不是順手,但為何不用同樣的理由告訴林哥,肯定是怕他知道後猜出什麼。
“你不願以真面目示人,是怕我認出你。”林哥的語氣極為肯定。
“不是咳咳……”那人摘下面具,又從腰間的小袋中取出一個半面具帶到臉上,擦掉嘴角咳出的血:“在下樣貌醜陋,唯恐驚擾他人。”
武钰潇回過神,剛剛的間隙讓她看到對方的相貌:上半臉是密密麻麻的膿包與肉瘤,那何止是醜陋,簡直是恐怖。
林哥沒說話,不知是不是也被吓到了。
風雪開始變大,幾人加快步伐,沒再說其他的話。
面具人的目的地是一間林中的小屋,周圍是一圈簡易的圍欄,院裡還堆放着木柴。
屋内的布置很簡單,中間是一個可以燒火用的爐子,旁邊放着一排櫃子,裡間還放着一張小床。
火燃燒起來後,屋裡逐漸暖和,面具人身上的血氣随着血水的融化彌漫開來。
武钰潇沒反應過來手裡就多了個瓷瓶,一側的男人對她道:“過來幫我塗個藥。”
“嗯?”武钰潇瞪眼:“我?”
“對。”
還沒等她起身,手裡的瓶子就被另一個人拿走。
“我來吧。”
面具人點頭:“也行。”
于是,她愣愣地看着兩人進了裡間。
伴着衣物的摩擦聲,兩人的對話也傳出來,主要是林哥在問,另一個人在答,武钰潇連猜帶蒙也能聽明白是怎麼回事:突然來到這裡是因為面具人開啟了秘境,密匙至少要五天才能再次啟用,意思就是他們在這裡隻要待五天。林哥始終沒放棄打聽面具人的身份,但對方隻說自己姓玉,并且與楚家有世仇,其他的沒再透露。
林哥出來又過了一會兒,面具人換了一身衣服坐到他的對面。
火焰給每個人臉上鋪了一層柔和的光,他們圍在火爐邊,安靜地喝着林哥煮的湯。
武钰潇根據現在兩個大人一個孩子的情況,從記憶中翻找到一家三口的情景,總覺得還差點什麼。
“林哥,你會講故事嗎?”
男人給她盛湯的手一頓,像是想到什麼,眼中閃過一絲失落,搖搖頭。
武钰潇又看向另一個人:“玉哥,那你會講故事嗎?”
帶着銀邊面具的男人沒有說話,正當武钰潇以為自己遭到拒絕的時,一道聲音淡淡響起。
“這是一個畫本中的故事,少年是家族中的天才,從小就天資過人……”
武钰潇靜靜地聽着玉哥講得故事,覺得和她記憶中的一些故事有相似之處:天才少年慘遭滅門,陰差陽錯拜一個劍修為師,一邊提升修為結識朋友,一邊尋找真相不忘複仇。
鍋裡的湯見底,林哥起身收拾,玉哥的繼續給她講故事的經過。
“……他找到的所有線索都指向另一個已經被滅門的家族,他感到茫然,因為他的線索斷了,又或者是他至今以來複仇其實沒有意義。”
“所以是哪一種?”武钰潇打了個哈欠。
“你該睡覺了。”玉哥站起身将躺在地上的她抱到裡間的床上。
第一次切切實實感受到被褥溫暖的武钰潇徹底淪陷,她甚至想迫不及待地進入睡眠,腦海中閃過這種情況下應該說的話,她扯住玉哥的衣袖:“晚安。”
外面的火光被身影擋住,她看不清玉哥的神情,對方沉默片刻,布料的觸感從指尖滑走。
“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