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秘境來曆的說法其實有很多。”兩人并肩沿着河流上遊的走,易銘的狀态比開始時好了不少:“有說是上古遺址,也有說是隕落的大能留下的洞府,不過多數人認可的是前一種。”
“那你呢?”
“我?”
常邖被握住的手一緊,聽易銘說道:“其實還有一個說法:世界與大道一樣,分為三千,它們相互獨立又存在聯系,而所謂的密匙,就是聯系這些世界的鑰匙。”
常邖點頭:“也有道理。”
易銘又給這個說法做了補充:每個世界都會有與之對應的天道順應和限制,所謂的飛升也隻不過是去往适合自己大道的世界,沒人知道飛升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但人人都向往那個屬于自己世界,因為那裡會有衆多同道中人,而人畢生所追求的,其實也不過是一種自我的認同與實現……當然,在這衆多世界中,存在一個最為理想的本源世界——“仙界”。
“仙界?”常邖随手掐一朵花别在自己耳側:“如果這麼說的話,密匙的存在其實就相當于一種捷徑,不用飛升也能到達另一個空間。”
“嗯,所以幾乎沒有人認同,”易銘将視線移向遠處的村莊:“已知的秘境中幾乎少有人迹且險象叢生,不符合他們對飛升後世界的想象,因此他們更願相信密匙是個放大版的便攜式儲物空間。”
常邖剛想問那你為什麼會相信,就聽易銘道:“這個說法我是在邖族記載中看到的,上面提到曾有一個族人根據天道的啟示收集散落在五州大陸各地密匙,認為其中總有一把是打開‘仙界’大門的鑰匙。”
“大祭司說的?”常邖懷疑這是哪個穿越者想的回現實的法子。
“那是廢除祭司制度之後的記錄。”易銘解釋:當時制度廢除後,族裡并沒有很快适應,雖然表面上不再設立大祭司,但族裡的長老等人私下裡還是會找轉世之人獲取“仙界”指引,并将其接受的天道啟示記載成冊……
這個話題似乎引起對方不愉快的回憶,感受到易銘的手想要抽離,常邖順勢十指相扣,若無其事地望向遠處:“你不覺得魚仔好像很長一段時間沒回來報信了嗎?”
易銘微怔,順着他的話回道:“時間是有些長,你可以通過神魂和它聯系。”
“原來還可以這樣,”常邖恍然:“忘了這一茬,等我一下,嗯……它說,被困住,什麼情況?”
“你快點,千萬不能讓主人看到我卡在這裡,他肯定會笑話我的。”
“别催了,我已經、很努力了!”
易銘拉着常邖隐在樹後,視線落在不遠處正在拔劍的黑衣少女身上。
“快點啊,”魚仔焦急地喊道:“我主人要來了!”
手從劍柄末端滑出,少女跌倒在地,洩氣道:“不行了,你還是讓你主人來幫忙吧,我沒力氣了。”
“别啊,我真的感覺快了,你再試試。”
“你每次都這麼說,從最初就不該信你。”雖然嘴上嫌棄,但少女還是站起身,無奈地握住劍柄,開始新一輪的拉力。
“汪汪!”
犬吠聲從兩人身後傳來,也将少女的目光吸引過來。
“順心?”
接着,一個黃色的大團子從常邖身旁竄過,撲入趕來的少女懷中。
“順心!”少女緊抱住突然出現的大黃狗:“你到哪裡去了,我找了你好久。”
“汪!”
“那個……你們是?”
對上少女好奇的目光,常邖反應過來裙子還穿在身上,便清了清嗓,指着卡在石縫裡的魚仔語氣柔和道:“我就是它說的主人。”
“啊……這樣啊。”少女的視線在兩人之間徘徊,臉上湧現出紅意,低頭揉了揉黃狗的腦袋:“我、我路過的時候聽到他在喊救命,就想幫幫他來着。”
常邖笑道:“多謝女俠相助。”
少女臉色漲紅地說并沒有幫上忙。
魚仔被易銘從石頭裡拔出來後又不知道飛到哪兒去。通過交流,常邖了解到對方目的地也是山腳下的村子,在易銘的暗示下,他提出結伴而行的建議,少女爽快答應。
“對了,我叫邖桂心,二位怎麼稱呼?”
不怪常邖敏感,與“邖”同音的姓确實不常見,他瞄了一眼易銘,看表情,對方和他同樣想法。
“在下易銘,直呼我的名字即可。”
“你可以叫我常邖。”
“好巧啊,我有個朋友也姓常。”邖桂心撓着大黃狗下巴,擡頭對他們笑道:“這個是順心,是我從小的玩伴。”
三人邊走邊聊,常邖的直覺沒錯,邖桂心确實是東州山城人,因為想看看東州以外的風景,所以就帶着順心一起出來,在路上也結識不少朋友,她這次到這裡是聽一個朋友說此處有秘境存在,本想着今日能與他們在村裡彙合卻不料在林中迷路,若不是聽到魚仔的呼救,估計還要兜好久的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