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季明有感覺他在靠近，“大半夜的，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我想讨要個保證，”周家林很快将他擁住，變成了零距離。

聽到他這麼說，王季明許久憋出三個字，“想……那個？”

周家林的确想，“嗯……不行，你明早還要出攤呢。”

“混蛋！”王季明惱羞成怒地擡手拍打他，“你再耍我，我就真生氣了！”

“季明，”周家林任由他打了好幾下肩膀，“我愛你。”滿心歡喜地拱他，“我好愛你哦。”

王季明舍不得真地打痛他，無奈歎氣。

“季明，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我總覺得你隔壁那些大媽都不是好人。”周家林就怕自己一個不留意，他就被人捷足先登。

“呵呵……”王季明拍打他的手變成摟住他脖子的掌心，“你放心好了，我沒這麼搶手，”安撫道，“你先好好讀書，畢業了，找份好工作，到時候我小生意不好做，得依靠你養老呢。”

“嗯！”年紀比他小的周家林一定能養活他，“我養你！”

“你這個家夥，呵呵……”他的嘴太甜，王季明有些扛不住，“睡覺了啊，再不睡我明早就出不了攤了。”

“要睡了，”周家林按住他，還多手地揉搓他的後背，“季明，我愛你。”

王季明埋在他懷裡，小聲道，“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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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本是一個單純又傻白甜的年紀，卻在衆多因素中退去了青澀，想要沖破牢籠，就先囚禁自己。周家林如自己所說，為了考試，好幾個月沒去王季明住的地方找王季明，忍耐的不隻是情感，還有身體上的變化，直到考完大學，周家林終于松了一口氣。

周家林站在空蕩蕩的家中，沒有一絲留戀，“好累啊，做學霸太難了。”按着後頸，“先休息一會，再去找王季明吧。”說道喜歡的人，臉上難得露出了微笑，“季明，我好想你呢。”打開卧室的門，踏入，反手關上，脫去書包，上前兩步，撲倒進床面。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門外面傳來周家林母親的聲音，“我勸你還是快點簽字，”理直氣壯地強調，“别影響我出國。”

周家林的父親冷笑，“這就是你好母親的形象？”

“那你呢？”周家林的母親輕蔑地瞟他，“好父親？”

“這些年來，我有虧待過你？”周家林的父親不明白這個家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般搖搖欲墜的模樣，“吃的穿的住的，全是我出錢。”

“呵呵……說得我好像不工作，靠你養活似的，”周家林的母親有理起來，氣勢暴漲，“你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回來過幾次？家務活是你請保姆做，還是我這個帶薪保姆在做？”

“那我以後少在外面應酬，”周家林的父親在反省自己。

“我呸！别以為我和你提離婚是為了挽回些什麼，”周家林的母親看自己站了上風，更是得理不饒人，“你在外面養的幾隻金絲雀沒給你生出兒子，全都是你應得的報應！”

周家林的父親受不了地怒怼回去，“别血口噴人！”

“看看吧。”周家林的母親将一早準備的文件抛出，“看好了簽字。”

周家林的父親看到文件，頓時傻眼，“……”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DNA随時可以做，”忍耐許久的周家林母親，對他早已沒了感覺，更不可能有憐憫的情緒，“你不想坐牢，就破财消災吧。”

證據在眼圈，周家林的父親不得不軟下語氣，“我隻是一時糊塗。”

“五個女兒，黑人黑戶，你糊塗？”周家林的母親冷笑一聲，“不止你會做生意。”陰森開口，“簽字吧。”

“可不可以寬限我幾天時間？”周家林的父親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錢。

“不可能，”周家林的母親對他零信任。

不知道從何時醒來的周家林在屋裡聽得煩了，猛地打開卧室門，“……”冷眼面對面前被稱之為爛攤子的局面。

周家林的父親看是自己的兒子，“周家林？”

周家林的母親語氣有所變化，“家林，你回來了。”

周家林不想呆在這裡，鼓起勇氣，“我考上大學的話，學費得麻煩你們，等我畢業工作，錢會如數奉還。”說完，奪門離開。

周家林的母親瞬間佩服起自己兒子的膽識，“看看，”以兒子為榜樣，蔑視面前這個多次出軌的男人，“這才叫信用。”

“他是你兒子！”周家林的父親不明白她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因為帶着你的血脈，所以我覺得無比惡心，”周家林的母親像是忍耐了許久，這一刻說出了心中積怨已久的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