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周家林在家裡有多堅強，離開家，跑去找王季明的時候，周家林就有多傷心。可憐巴巴的周家林背着一個裝有部分衣物的背包，忍着眼淚，咬着唇，揮舞着雙手，腳步哒哒的沒停過，因為這一刻，隻有見着喜歡的人，才有安心的感覺。

王季明騎着三輪車姗姗來遲，看見站在門口的他，“家林，”将車停好，奔向身影顯得落寞的他，“你怎麼不去路口找我？”

直挺挺的周家林被他抱住，“季明，”含糊不清的吐字，“季明，王季明……”

王季明聽不清楚，但為了讓他安心，會給予回應，“嗯，嗯……”

“季明，嗚嗚……”因為有他，周家林才能卸下所有防備，“嗚……嗚嗚……嗚嗚嗚……”

王季明這下再也顧不上其他，“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溫柔地哄着，臉貼向他，“我會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嗯……”磨蹭中碰到他的軟唇，“嗯……”屬于他的味道，在互相交替中，如同觸電般，“嗯……”變得停不下來。

“季明，季明……”既然開了頭，周家林更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嗯……”

“嗯……嗯嗯……”王季明沒有推開他，“嗯……”迷糊地前傾，缺氧使得雙腳無力，“嗯……”抓住他的衣服，“呃……”

周家林拖住他，氣喘籲籲，“季明，我，我……”

王季明知道他想要些什麼，“我們進屋。”

周家林不是第一次得到允許，但這是第一次不去考慮公序良俗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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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周家林一點也不後悔，躺在周家林身邊的王季明卻後悔了，因為周家林不足十八歲，發生關系是重罪，王季明先是害怕周家林不滿意，接着是坐牢帶給自己的恐懼。哆哆嗦嗦的王季明，想的都是不好的事情，一臉滿足的周家林，想的都是美好的事情。

“季明，”周家林摟着他的手臂，“還好嗎？”

王季明側身，心裡慌亂，但看着他的時候，眼神裡滿是溫柔，“嗯，”看到他湊近，“我沒事。”

周家林埋進他懷裡，“我考上XXX的大學，八月底報道。”

“還有時間，”王季明手摸上他的背。

“我想去到那邊，讀到畢業才回來，路費太花錢了，我媽給的錢不夠，我得留在那邊打工，”因為他地撫摸，周家林發出舒爽地感歎，“我盡量快些回來，你不用擔心我，但可以想我。”

王季明不舍地詢問，“真的要幾年後才回來嗎？”

“隻是去别的城市讀書，不是出國，很安全的，”有規劃的周家林，最怕的是人性的變數，“你會等我嗎？”

王季明沒有猶豫，“會，”嚴肅切珍重地完整描述，“我一定等你回來。”

正因為有他，周家林才會感受到活着的幸福，“季明，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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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林在王季明家裡一住就是整個暑假，周家林的父母來過幾次王季明的住處，特别是周家林的母親，将伶牙俐齒，咄咄逼人演繹得淋漓盡緻。可惜周家林的母親再強硬，也阻止不了周家林留在王季明住處的心。周家林的母親看不開，哪怕周家林長時間不回家，但周家林的父親倒很淡然（老婆可以再娶，兒子可以再生）。

到了周家林上大學的日子。

“我自己去火車站就可以了，你不用送我，”隻要是周家林自己可以完成的事情，都不想麻煩他，“真的不用送。”

王季明不隻是想送他去上大學，“我舍不得你走。”

周家林低頭看自己捏着他手的手背，“我也不太想走。”

王季明舍不得松開，“真的要幾年不回來嗎？”

“看看吧，”周家林還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邊之後，會是什麼情況，“可能我會改變主意。”

“不論過去多長時間，我都會在這裡等你回來，”王季明是鐵了心的要與他過日子。

周家林梗咽到，“好，”眨眼睛，“我要走了。”

王季明知道他要遠走，鼓起勇氣，在大庭廣衆之下親吻他的臉，“早點回來！”

周家林意外他會如此大膽，打斷了自己醞釀好的悲傷，有種破涕為笑的既視感，“知道！”依依不舍地抽回手，扛起行李，緩緩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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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季明送走了周家林，在回家的路上，王季明選擇坐公交車，今天的人不多，王季明選了個位置坐下，側看旁邊，面對玻璃外的風景，想着有周家林在的美好日子，盡量平複悲傷的情緒。因為将所有存款交給周家林去上大學的王季明，現在是一貧如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