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擰起眉心,他的語氣仿佛他面前站了一個空氣。
禅院甚爾用力将腳底的咒靈踩碎,咒靈殘穢猛的濺開,還滋上了隻是站在旁邊,無知無覺的少女那精緻的臉龐。
他扭頭想走,隻是咒靈殘穢而已,頂多就是吸引咒靈,再生個病什麼的。
但這跟他有什麼關系?
在他的餘光裡,精緻的仿佛精品櫃裡人偶一樣的少女站在原地,風也好,光也好,這一刻似乎都是為了襯托她才出現的。
下一秒,已經往前走了兩步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他在她慢慢睜大的眼眸中準确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然後他用袖口用力将她臉上的殘穢擦去。
還留下了一道紅印。
一定是昨晚賭輸了導緻他今天失心瘋。
……
窗外淺藍色的天幕,萬裡無雲,和風拂面,花香搭着春風的味道送到她的發絲上。
她用筆杵着臉頰,想着剛才見到的男人。
然後鼻尖旋轉,她在半空中作畫,畫的是那個男人的臉。
“你在幹什麼呢?”
宮澤遊也背着包進來,他身後跟着一群人,她看了一眼,并不都是女孩子,還有經常跟他一起玩的男生。
她沒有轉頭,隻是漫不經心的睥睨了一眼。
周圍的同學們又再一次全部安靜了下來,專心看着這邊,就好像她是演員,這一幕則是電視劇一樣。
“宮澤同學,請你跟我出來一趟。”
她第一次在班級裡主動回應了他。
宮澤遊也看上去有點像是傻住了,他沒有想到一直以來都不願意跟他在明面上互動的伏黑玲子居然主動叫了他。
他身後的一些男同學錘在他肩膀,興奮的喊他快點出去。
宮澤遊也的臉在這種哄鬧中微微泛紅。
他們走過走廊,她的背影走在前面,周圍的女孩子湧上來跟他打招呼她也不會停下,所以他隻能跟這些女生表示歉意,然後快步跟上。
竊竊私語在他們身後響起。
天台上的風刮的很溫柔,把她的發絲吹起讓人心動的弧度,連帶着她的側臉,都像是上帝手下最出色的作品,莉莉絲也不會比她更加绮麗。
“宮澤君,你這樣會讓我很難做的。”
她苦惱的抵住額頭。
“對不——”
“我就直說了吧,宮澤君也知道我是伏黑家的女兒,我以後的婚姻是不可能由我自己做主的,所以,宮澤君如果覺得跟我談戀愛就能順利與我結婚的話,這是不可能的。”
她笑的溫和,飄揚的發絲在光照之下顯得熠熠生輝。
宮澤遊也整個人僵住。
“你在說什麼?!”
他們不是已經在交往了嗎?
伏黑玲子的臉上全是冷漠,交往?他有證據嗎?信息也隻能證明他們是關系還可以的朋友,沒有一條确切的消息能夠證實他們在交往。
“我的意思是,希望宮澤君不要再做出這種讓人誤會的舉動了,這給我帶來很大困擾。”
說完,她就越過宮澤遊也,準備推開門走下去。
門後躲着偷聽的一杆同學慌忙逃竄。
天台二樓。
禅院甚爾百無聊賴的托着腮,手裡捏着一個球形咒靈,扔出去,還能自己回到他手心。
他盯着剛剛被拒絕的宮澤遊也,有黑色的龐大咒力在他上方凝結成實質,那咒力還不斷喊着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咒胎。
真是惹上了好大的麻煩。
那龐大的黑色醜陋咒胎更是随着宮澤遊也的一呼一吸之間,轉眼就從咒胎成為了咒靈。
他眉心一跳,手心中的咒靈沒再被抛出,這個速度?
宮澤遊也沉着臉,他看不見因他而生的咒靈,也不知道他每走一步,咒靈就笑嘻嘻的跟着他走一步。
回班級的走廊上,往常那些看見他總是撲上來的女生們都站在走廊兩端,她們隻是看着他,然後跟自己身邊的人交頭接耳。
能說什麼呢?無非就是他心比天高看上了伏黑家的女兒結果自作多情而已!
他咬緊牙關,脖頸上青筋暴起。
在看見仍然坐在座位上仿佛什麼事都沒發生的伏黑玲子時,他發現,他很想讓她也嘗嘗這種滋味,他想要那張總是平靜的臉上露出害怕恐慌的表情!
咒靈尖叫着大笑着帶着沉重的身軀從宮澤遊也的頭上竄出去,一口氣将她整個人撞出了教學樓!
她有些迷茫,在半空中逐漸放大瞳孔。
這還是第一次,第一次沒有一下就失去意識,回到她設定好的存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