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剛來時就自己爬走了,不知道去哪裡玩,森林那麼大,蛇魔掩入草叢後就看不到了。
“嘶嘶嘶。”它見我無動于衷,再次提醒道。
我一陣無語,“……有沒有種可能,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蛇魔:“?”
它歪了下腦袋,似乎聽不懂這麼複雜的東西。
估計腦子和眼睛一樣,隻有綠豆大小。
盯——
盯——
我敗陣了,眼睛累。
旁邊的人、人呢?
我鯉魚打挺蹦起來,隔壁的位置隻剩下一灘水漬一樣的影子。
莫非……是被太陽曬化了?
我感覺自己真相了。
為了祭奠這一天的友情,我特地去摘了河邊不知名的小花,放在影子上。
“逝者安息~”雙手合十。
小蛇魔帶着我離開了。原地,一雙二維眼睛從影子裡冒出來,它們看看小花,随後又重歸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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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好無聊。
感覺直接世界寂滅都行。
我托着下巴,雙腿并起坐在河邊,一根綁着細線的樹枝插在土裡,大概是在釣魚。
清冽的水流中,細沙碎石一覽無遺,别提魚了,連水草都沒有。
我決定找點樂子,來打發這無趣的時間。
換個場景是個不錯的主意。
蛇魔帶着我出發了。
它還是小小的,尾巴纏着我的腳踝,一路走出大江山,路過無名的小丘,路過一塊半人高的石頭,邪惡的氣息忽然而至。
旅行暫停,我被抓走了。
“嘶嘶!”
蛇魔還想掙紮一下,結果被對方一拳打散。
我眼角灑出幾滴淚,“蛇——蛇——”
人形咒靈不耐煩地“啧”了一聲,殺氣直沖沖撲到我面前,吓得我立馬止住了聲音。
他的粉色刺猬頭倒讓我想起了某個故人,三頭六臂(據說),身上和臉上有花紋。
難道他就是——
“兩面宿傩?!”
壞了,他專吃小孩。
我本來以為這隻是穿到了《癢癢鼠》裡,沒想到多了《咒術*戰》的内容,天要亡我王八菇啊!
沒時間為自己默哀了,因為我已經沒了。
*
宿傩:偶遇人類小孩,脖子右擰帶回去治療一下。
宿傩:呸呸呸,怎麼是臭的!
王八菇:日,GG了。
王八菇:吐血 jpg.
*
我猛然從睡夢裡醒來,亂葬崗獨有的臭味提醒了我。
重開了。
可惡啊!好不容易刷的蛇蛇好感!
下次見面,我要……算了打不過。
王八菇為什麼能活那麼久,原因之一便是擅長息事甯人。
打不過我還躲不過嗎!
雖然沒有天敵,但這不重要!
第二次,我的記性沒有任何長進。由于這次沒有過場動畫給我看了,我連城門在哪都不知道。
迷路,陰森森的亂葬崗沒有盡頭。如果說之前是普通開局,那麼現在就是地獄開局。
腳底被石頭劃破了,沙子與泥土鑽進傷口,密密麻麻的痛苦,每一秒都不一樣。
“有人在嗎?”我開始寄希望于外物了。
但我心底卻不想有人來,如果對方是壞人呢?我又該如何自保。
陰風陣陣,每一下都刮得我的臉生疼。身體越來越冷,連呼吸都将被剝奪。
“呼。”
已經哈不出白霧了,我真的要變成一具屍|體了嗎?
【王八菇~這道題怎麼寫?】
是雞妹的聲音。
【王八菇,你過來看看我的文呗~】
裝萌妹的語氣,是便便在說話。
【王八菇,你快看!下雪了!】
面包樹……
花瓣飄落,一片一片飛舞在空中,擋住灑下來的陽光,讓另一面變得明亮起來。
水晶吊燈投射下來的菱形光影不斷變幻,時而聚合、時而散開,突然斷裂,碎片迸濺,細小的光點溢出來,随即墜入黑暗。
彩色的萬花筒,浮誇的哈哈鏡,“王八菇”遊離其間,身形在獸态和人形中反複呈現。色彩逐漸占據視野,恍惚間,我看到一個白色身影。
它說——
我又是孤身一人了。
抛卻了王八菇這個身份,我又該如何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