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沅淮很明顯不高興了,“啧”了一聲,原本一臉認真的在研讀甯栖總結的筆記,聽到甯栖被評價書呆子,擡頭斜了管家一眼,仿佛是很不滿意管家這種不看眼色又沒有情商的行為。
反駁道:“他怎麼是書呆子?幾個小時就總結出這麼多東西,還能立刻進行實踐,那能是書呆子嗎?你上次不還說他不止成績好,還能跟教授做項目?”
管家立刻表現出一副說錯話的慚愧樣子,說道:“是我唐突了,甯栖同學一直是非常優秀的,跟少爺非常般配。”
賀沅淮不隻是真的好糊弄,還是沒心思跟他争辯,隻說了一句:“這還差不多。”
管家站在一旁忍不住偷笑。
毫無察覺的賀沅淮還在翻看甯栖最後給他發的消息,過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看在他這麼用心的份兒上,我也不能顯得太小氣,這幾天準備一下,送他個小禮物好了。”
“應該的。”管家非常配合的回應他,說:“少爺有什麼想法,我去準備?”
賀沅淮似乎早有準備,自顧自的說:“我準備買套房子,也不用太刻意準備,在他學校附近就行,最好是能快一點。”
“……”管家大概沒想到他準備送的禮物是這個,幾秒後冷靜下來又覺得意料之中,說道:“好的。”
賀沅淮看起來還是不滿意,思考了一下,又說:“不然這樣,你去找一下我小舅舅,我看他那邊那個小區就很好,讓他騰一套給我,最好能拎包入住,反正他那裡空着也是空着。”
管家頓時有些為難:“少爺,如果您非常看重效率的話,我覺得還是找林秘書比較好。”
賀沅淮皺了皺眉:“找林秘書那我爸不就知道了嗎?又要來我這問東問西。”
管家坦白:“董事長跟老爺子應該已經知道了。”
賀沅淮立馬從沙發上彈起來,“什麼?怎麼知道的?這周末讓我回去不會就為這事兒爸?是不是你告的密?你哪邊兒的?”
管家一臉淡定的回答:“我當然是少爺這邊的。”
賀沅淮半信半疑。
他這些年身體不好,他爸就他這一個兒子,老爺子也就隻有他一個孫子,家裡人拿他當易碎的花瓶一樣對待,什麼事都要關心一下,好不容易回國,因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現在管他管的終于算是松泛一些。
雖然他爸跟他爺爺知道他談戀愛的事情後除了會一直找他問東問西有些煩人以外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但賀沅淮還是想先清淨幾天。
“那也不能找林秘書,就找我小舅,他辦事效率更高。”
管家猶豫了一下,說道:“您可能還不知道,盛先生最近遇到些麻煩,可能一時半會兒顧及不到您的事情。”
賀沅淮豎起八卦的小耳朵:“什麼事?”
什麼事還有他三叔搞不定的?
管家隻說:“盛先生婚期定在下個月。”
賀沅淮一臉震驚:“什麼?婚期?下個月?ber?他?就他?結婚?鐵樹開花?”
管家幹咳一聲,說:“少爺,這我就不清楚了,那房子的事情?”
在買房這件事情上很急的賀沅淮顧不上吃瓜,妥協道:“算了,找林秘書,記我爸賬上。”
管家說:“好的。”
臨走前,又被賀沅淮叫住,他回頭,看到賀沅淮一臉嚴肅的叮囑:“記得,要快。”
甯栖第二天被生物鐘叫醒,收拾完正打算給賀沅淮發消息,卻接到了實驗室師兄的電話,說有個實驗下午要提前開展。
甯栖看了一下師兄所說的實驗安排,大概需要很長時間,他猶豫了一下,想起昨天跟賀沅淮的約定,現在臨時有變,肯定是趕不上晚上跟他見面了,突然有些失落,但他也不能因此不去實驗室,隻能先給師兄回了個“好”。
賀沅淮可能又要不高興了,甯栖郁悶的想。
不過他應該也能理解的吧。
他糾結了一頓早飯的時間才給賀沅淮打去電話。
先是寒暄了一陣,問賀沅淮有沒有起床,告訴他自己在吃早飯,又問賀沅淮早飯吃了什麼。
賀沅淮耐心的一一回答,看起來根本不知道甯栖接下來要跟他說什麼,甯栖瞬間更加愧疚了。
“我……我今天可能不能跟你見面了……”甯栖支支吾吾的開口。
賀沅淮原本還想着怎麼能以不顯得自己太過積極的方式告訴甯栖等他準備好了房子他們就可以每天面對面說早安晚安了,結果卻聽到甯栖說什麼今天不能見面。
“什麼?”
甯栖着急忙慌的解釋:“你……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是師兄早上跟我說那個實驗非常着急,教授都要親自來指導我們了,我不能不去的……”
賀沅淮非常受傷,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受到這麼大的委屈,覺得自己昨天還興緻勃勃的幫甯栖實現戀愛法則是多麼的可笑,“所以你又要把我丢下去找你的師兄?”
甯栖着急的解釋:“不是不是的,我沒有要丢下你。”
賀沅淮說又要丢下他,甯栖也不知道何來的“又”。
賀沅淮發起脾氣,說:“那你是什麼意思?做實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嗎?”
甯栖耐着性子跟他解釋,語氣裡帶着心虛:“因為之前都會這樣,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休息,如果有時間的話我就會去找你的好不好?”
賀沅淮還是不太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可是甯栖這樣小心翼翼的聲音讓賀沅淮沒辦法太過分的責怪他,于是開始不吭聲。
甯栖站在原地急的要跺腳,說:“你不要生氣呀,我們明天還可以見面的,我明天下課就早一點來找你……”
賀沅淮覺得自己在這裡跟他争執好像顯得自己多計較似的,但是又實在是生氣,于是陰陽怪氣的說:“我有什麼好生氣的,不見面又不會怎麼樣,我也不是非要跟你見面。”
被他這樣一說,原本就心懷愧疚不知所措的甯栖眼眶都濕了,他想賀沅淮可能真的生氣了,還可能會跟自己分手,他說:“你怎麼這樣說,《戀愛法則》說不可以随便講傷人的話。”
賀沅淮生氣的說:“那《戀愛法則》有說可以随便失約嗎?”
甯栖被噎到說不出話,語氣裡都帶了幾分哭腔,蒼白的解釋道:“可是我也不想這樣,我昨天也沒有想到今天會有事情……”
賀沅淮不說話了。
甯栖見狀更着急了,哽咽着問他:“你幹嘛不說話,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了?你要跟我分手嗎?”
“我沒說。”賀沅淮立馬否認,聽出甯栖要哭的樣子莫名其妙的心軟,但是自己又很委屈。
二十多年的高傲使他不想輕易低頭,可是甯栖昨天回去還高高興興的給他們寫《戀愛法則》。
他沉默了一會,決定退一步,委屈的說:“甯栖,你總是這樣對我,我很不高興,你最好想想明天該怎麼補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