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過來的東西多,帶回去的東西少,現在他宿舍的床鋪已經成了看起來不會回去住的樣子。
甯栖自己都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因為回到家和賀沅淮在一起的時候,他根本舍不得花時間來思考别的事情。
賀沅淮洗完澡出來,看到甯栖正坐在桌子前,他走過來,甯栖似乎注意到了他,笑着晃了晃手裡的筆記本,邀功似的說:“我已經補上了哦。”
賀沅淮也很配合,走到他面前低頭看了看,手落到他因剛洗完頭發而蓬松的頭頂,說:“真棒,寫完以後要牢記。”
甯栖點點頭。
默默把賀沅淮今天說的話記在心裡。
比起外面的風言風語,他還是更相信賀沅淮的,所以他才不是高攀,他們是在互相包容。
解決了内心的大石頭,甯栖心情大好,看着賀沅淮漂亮到沒有瑕疵的臉,鬼使神差的起身湊過去親了親他。
“做什麼?”賀沅淮佯裝生氣,笑意卻絲毫不減,“故意勾引我。”
說完便用雙臂環住他的腰,轉身把他抱到床上。
甯栖沒有否認,他每天都在想賀沅淮能夠早一點标記他。
因為醫生說隻有标記後,釋放信息素安撫,才能刺激賀沅淮腺體愈合,而沒有标記時,信息素隻是在賀沅淮失控時起到安撫作用而已。
雖然他們有做臨時标記,可是賀沅淮前幾天複查,醫生說效果甚微。
還是需要完全标記才行。
更何況醫生也說過,甯栖自己的身體狀況,也需要對生直腔和腺體進行刺激,才有治愈的可能。
可是賀沅淮好像有顧慮,每次都帶着一些克制,不願做到最後。
甯栖問他他隻說不到時候。
甯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算到時候。
于是偷偷去問有戀愛經驗的舍友,說男朋友不願意标記他怎麼辦。
舍友非常驚訝,要不是知道對方是賀沅淮,而且親眼看到賀沅淮陪甯栖上過課,都擔心甯栖這樣天真有主動的戀愛方式會被騙到渣都不剩。
舍友于是勸他不要着急進行完全标記,畢竟一段關系最終如果出現變故,受傷的還是Omega一方。
甯栖沒有跟他們說原因,卻也沒有贊同舍友的說法,最後在自己窮追不舍的詢問下,從舍友那裡學到了一些讓alpha無法拒絕的方法。
可是賀沅淮似乎有些受用卻不是非常受用。
因為賀沅淮經常會非常配合的跟他做一些羞羞的事,但始終也沒有标記他。
反而是甯栖,每次都在賀沅淮信息素的影響下變得迷迷糊糊,以至于從舍友那裡和往上學的那些方法完全無法施展。
賀沅淮一邊問他,一邊笑話他說:“不是說不會有發晴期,你現在這樣子,要是有了發晴期豈不是都要化成水了。”
甯栖眼睛紅紅的,坐在他的身上哼哼唧唧,賀沅淮身上的衣服都快被他抓的散落下來,還一臉委屈,像是被欺負了一樣,小聲控訴他:“你都不标記我……”
賀沅淮有時候覺得快要崩潰,甯栖的表情和主動的樣子都太過于有殺傷力了,好幾次他都在失守的邊緣,反複思考自己所謂的堅持到底有沒有意義。
說到底,賀沅淮雖然出國治病二十五年,但因為經曆較少,歸來也不過是個自認為心智成熟實際卻非常傳統又單純的alpha。
以前他想要他跟甯栖之間足夠純粹,總覺得如果從醫院回來立馬标記了他,顯得目的性太強。
今天從父親那裡得知甯栖的過往,他希望有一天可以以一個相對緩和的方式告訴甯栖,而不是瞞他一輩子。
所以他打算先去孤兒院了解一些關于甯栖Omega父親的事情,然後找個合适的機會把他所确定的一切告訴甯栖,而不是僅憑猜測,讓甯栖徒增煩惱。
他還是更想讓甯栖做一個無憂無慮的科學家。
等一切塵埃落定,他們就可以順利的結婚。
但是甯栖完全不這麼想,就這樣随随便便就把自己貢獻出來,目的性極強的在賀沅淮這裡掠奪标記。
惹得賀沅淮有時候不得不懷疑自己的定力。
“我不是說過了,現在還不到時候。”賀沅淮手落在他的睡衣裡,來回摸索着他的脊背,最後又不自覺的往下去。
惹得甯栖瑟瑟發抖。
“那什麼時候才是時候。”甯栖嗓子有些啞,眼眶濕潤,覺得賀沅淮在敷衍他,“你總是這樣說,還是你根本就不想,你是不是也不能接受我身體……”
賀沅淮知道他要說什麼,立即打斷他:“怎麼又胡思亂想?”
甯栖閉了嘴,賀沅淮無奈的咬了一下他的下唇,覺得現在好像彼此交換了身份,是甯栖在拿他當治病的工具。
于是繼續說:“急于求成的心思都寫在臉上了。”
而且讓賀沅淮挫敗的是,甯栖是他恢複健康唯一的解藥,而甯栖的病,卻是任何一個與他匹配度夠高的alpha都可以幫助治療的。
甯栖驚訝于他這樣理所當然的倒打一耙,但每次都因為自己确實有一點點這樣的心思在,而導緻說話時底氣不是很足:“我才沒有呢……”
他又不是現在就想要生小孩,隻是不想董事長他們因為這個而不接納自己,讓賀沅淮為難罷了。
甯栖想到這裡,又低頭咬了咬賀沅淮的肩膀,自言自語似的小聲補了一句:“就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