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甯栖的事情在即,即使感覺到對方像是在故意挑釁自己,紀延與也依舊表現出一副禮貌的樣子,臉上挂着微笑,走過來主動搭讪:“賀先生是嗎?”
賀沅淮轉頭,表現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故意問:“你是?”
表情甚是誇張。
紀延與沒想跟他兜圈子,直接說:“我聽說了你跟甯栖的事,也知道你的目的。”
賀沅淮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看他開門見山,自己也沒必要裝不認識了,于是翻了個白眼,說:“多管閑事,那你有沒有聽說我們馬上要結婚了?”
紀延與是有些驚訝的,驚訝賀沅淮毫不掩飾的敵意,也驚訝賀沅淮會為了治病做到這種程度,不過他也堅信,就算他們結了婚,等賀沅淮治好了病,甯栖會被他乃至整個賀家毫不猶豫的放棄掉。
“甯栖不應該成為你們的犧牲品。”
賀沅淮“嘶”了一聲,嫌他說話不好聽,說:“你會不會說話,什麼叫犧牲品。”
紀延與冷笑,“你也不用跟我裝傻,甯栖的體檢報告你肯定比我先看到,難道你們家會接受一個腺體發育不良還不能生育的Omega?”
賀沅淮聽到他這這樣大肆宣揚甯栖的身體狀況心裡不爽,皺了皺眉,幾乎要大打出手,可一擡頭看到教學樓裡陸續走出來學生,心裡知道甯栖大概是下課了。
正事要緊,于是強忍着情緒,轉頭似笑非笑的說:“你怎麼知道不能接受?不會是你也喜歡他,因為你家裡不同意所以不敢承認,就來惡意揣摩别人吧?”
“你……”紀延與被噎的說不出話。
甯栖作為人群裡最激動跑的最快的一個,很容易就被賀沅淮捕捉到。
下一秒,隻見他歡呼雀躍的沖過來,擡起頭笑着對賀沅淮說:“等很久了嗎?來這麼早幹嘛呀?”
賀沅淮沒說話,隻是轉頭對紀延與挑釁的挑了挑眉。
甯栖随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才看到紀師兄站在旁邊,他有些尴尬的松開賀沅淮,說:“師兄你怎麼在這裡?我們不是說明天讨論嗎?”
紀延與點點頭,向甯栖走近了一步,說:“栖栖,我有事情跟你說。”
甯栖擡頭看了看賀沅淮,隻見他一臉不耐煩,看着自己說:“時間不早了,還要不要去?”
不知真相的甯栖左右為難,但也知道哪邊的事情最重要,于是對師兄說:“師兄,可不可以晚一點說,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
紀延與試圖伸手抓他的胳膊,卻看到賀沅淮留下一句“走了”,便拉着甯栖轉身離開。
甯栖一步三回頭,對師兄擺出一個飽含歉意的表情,隻是被賀沅淮帶着走的腳步絲毫沒有停下。
上了車,賀沅淮很不爽,目視前方,語氣盡量表現得平靜,問甯栖:“要背着我跟他讨論什麼?”
甯栖對于來不及跟師兄仔細交代就讓離開,内心還有些愧疚,直到賀沅淮開口,他才回過神來,聽到賀沅淮的話像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沒有背着你,我們過幾天有個年會,需要做彙報,師兄要跟我商量一下,上課前給我打電話,我沒來得及告訴你呢。”
“有什麼好商量的。”賀沅淮嫌棄。
甯栖心情好,沒有跟他繼續這種無關緊要的話題,而是主動湊過來抱着他的胳膊,說:“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哦。”
賀沅淮沒說什麼,甯栖也不計較,自顧自的嘿嘿笑,說:“我好開心。”
賀沅淮被他的笑容感染,頓時也氣不起來了,不由自主的伸手摸摸他的腦袋。
他把甯栖攬進懷裡,握着他的手把玩起來,打量着甯栖感覺白皙的胳膊,賀沅淮突然想起來之前送他的手表,問他:“上次送你的手表呢,從來沒見你戴過,不喜歡?”
甯栖立馬搖搖頭,一臉天真的說:“太貴重了,我怕丢。”
賀沅淮聽到這樣荒謬的理由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說:“送你不就是戴的,不然放在家裡落灰?”
甯栖非常認真的解釋:“我有好好放起來,不會落灰。”
“……”
賀沅淮正欲跟他讨論東西因為怕丢一直放在家裡的意義,但車子已經到了目的地,他隻能作罷。
甯栖第一次來這個地方,表現得又激動又緊張,被賀沅淮牽着的手都微微冒汗。
因為管家已經提前安排好,因此少了繁瑣的排隊等待,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很順利的就完成了整個過程。
甯栖像個機器一樣遵從工作人員的要求,但依舊沒忍住在兩人互相宣誓的時候紅了眼眶。
别人領完證都是喜笑顔開,甯栖卻握着結婚證撲在賀沅淮懷裡哭了一路。
賀沅淮有些不知所措,覺得他應該是高興的,可眼淚這樣掉,哪裡能看得出來高興的樣子。
賀沅淮隻能拍着他的背哄他,問他哭什麼,甯栖隻說高興。
可賀沅淮怎麼看怎麼覺得像那天晚上他哭着跑來見自己的場面。
甯栖廢了很大力氣調整好了情緒,揉了揉眼睛,還不停的吸鼻子,抽抽噎噎的說:“我下午、下午還要上課,晚上早一點見面哦。”
賀沅淮一臉納悶,看了看時間,覺得甯栖現在特别像那種把人泡到手就變冷漠的渣O,說:“時間還早,你這就着急回去?”
甯栖大概是高興迷糊了,一臉呆愣的看着賀沅淮的臉。
賀沅淮自顧自的惱了一會兒,看着甯栖眼裡泛着淚光的樣子,決定體諒他的心情,于是說:“我定了餐廳,先吃飯。”
午飯并沒有吃很長時間,賀沅淮特意定了餐廳,雖然豪華,但因為時間關系,也沒有辦法把花的心思全部展現,隻能寄希望于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