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沅淮以為他又昏迷,着急忙慌的問醫生,醫生看了看儀器上的指标,安撫他說:“甯先生身體比較虛弱,嗜睡是正常的,需要先觀察一段時間。”
“隻是……其他的傷情都沒什麼大礙,都是皮外傷,要緊的是腺體,腺體的恢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後續我們還需要根據情況來制定恢複方案。”
時間并不是問題,賀沅淮怕的是甯栖無法恢複,于是問:“能恢複到以前一樣嗎?他身體本來就不太一樣,之前說腺體發育不好,現在這樣産生什麼影響嗎?”
醫生沉默了一下,想到這幾天賀沅淮情緒太過激動,生怕不知道哪句話又要得罪他,于是斟酌着措辭,用詞極為謹慎,說:“賀先生,我們會盡可能的幫助治療,隻是您也知道,甯先生的情況之前幾乎是沒有先例的。”
“什麼意思?”賀沅淮完全無法接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甯栖會治不好或者留下後遺症,他覺得是一定是醫院醫術不精,或者醫生不想承擔責任,于是想要隻問,可話還沒說出口,便有人推門進來。
賀沅淮轉頭看了一眼,是父母和管家。
賀沅淮一時間忘了要說什麼,盛玥走過來,看到賀沅淮臉色不對,以為他又對醫生亂發脾氣,但想到這幾天他也經曆了身體和精神的壓力,旁人無論如何也勸不動,最後也沒有指責他跟無辜的醫生亂發脾氣,隻是問:“怎麼了?栖栖還沒醒?”
“剛剛醒過。”賀沅淮也沒再跟醫生繼續剛才的話題,轉頭看甯栖,說。
眼看賀沅淮不想多說,盛玥看向醫生,醫生回答道:“先生,太太,甯先生危險期已經過去了,隻是現在比較虛弱,需要長時間的休息,所以會嗜睡一點。”
盛玥點點頭,讓醫生出去了,走到賀沅淮旁邊,勸他:“醫生不是說了栖栖已經沒事了,你也熬了這麼多天,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我讓人幫你守着。”
賀沅淮沒有正面回答,隻是問:“那幾個人怎麼樣?東西有沒有找回來?”
賀景泓搖搖頭,安慰他說:“我聯系了最好的醫療團隊,他們說了就算沒有腺□□補充,甯栖後續也可以恢複的很好。”
賀沅淮并不相信,說:“是找不到的意思嗎?”
賀景泓沉默。
“人在哪裡?”賀沅淮神情冷下來,像極了那天在地下室審問泾洲那個教授的樣子。
賀景泓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說:“容家先到一步。”
賀沅淮擡起頭。
“容家那個Omega被強行清洗标記,醫生說腺體受損,是甯栖帶回來的東西救了他一命,隻是現在還沒脫離危險。”賀景泓頓了頓,說:“容家隻會更着急。”
賀沅淮明白父親的意思呢,他也見識到容遲有多瘋,他們之所以能那麼快找到那家醫院把人帶回來,容遲的不擇手段更加功不可沒。
那天賀沅淮不顧阻攔讓人把那個所謂的教授帶回來,沒有任何證據的把人關起來審問。
最開始賀沅淮還是有些理智的,隻是把人關着,對方不承認,他除了耗着也沒别的辦法。
可是管家帶回來的消息越來越多,疑點也越來越多,這名教授提前把老婆孩子送出國去,來參加會議沒帶學生,也沒有講座安排,還在中途離開,恰好跟甯栖同一班電梯,任誰都無法不懷疑。
眼看着他嘴硬,賀沅淮沒有任何辦法,忍無可忍的時候信息素失控了,同為alpha的教授也承受不住如此強烈的信息素壓制,可最後直到賀沅淮被人強行帶出去安撫,那名教授也沒有招認。
賀家一度以為他們真的搞錯了方向。
這事可大可小,如果真的冤枉了人,把人弄成這個樣子,事後如果對方追究起來,對賀家影響小不了。
一開始縱着兒子的賀景泓此時也陷入了猶豫,沒想到這時容遲帶了兩個人回來,是那名教授的老婆孩子。
告訴他如果不說實話,就把人弄死。
最初教授還是不認的,說他們這樣做是違法的,容遲卻隻說耐心有限,給他五分鐘考慮,不然就隔五分鐘送他一根手指。
賀沅淮不知道容遲最後到底砍沒砍,但是消息總歸是有了。
如今那個Omega受了更重的傷,容遲大概比誰都急着把腺□□找回來,不把千洲和泾洲翻個底拆天是不會罷休的。
和容遲的手段比起來,賀家都可以稱得上是君子了。
“知道了。”賀沅淮說。
賀沅淮最終也沒有聽父母的話去休息,現在找不到腺□□,隻能靠醫生說的,慢慢調養。
甯栖又睡了幾個小時,中間醒來十幾分鐘,那樣有氣無力,還能看得出賀沅淮臉色不好,問他有沒有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