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拉皮卡......”
越是想要保持鎮定,她越是沒辦法冷靜。
“我沒事,已經喝下了治愈的藥水......”聽到了杭樂知的聲音,意識到她醒過來了,酷拉皮卡稍感安心。
可一放下心來,隻感覺身體越來越沉重,持續刺激神經的疼痛感也無法阻止他的腦袋變得越來越迷糊。
“你都留了這麼多的血怎麼會沒事!”杭樂知難掩激動,“我昏倒之後發生了什麼,魔獸沒有死嗎?你的傷......不會是藍隊下的手吧?!”
杭樂知遲疑地扭頭掃視全身,為什麼她身上沒受傷?
難道說,她昏迷的時候是酷拉皮卡在孤軍奮戰?!
杭樂知死死咬住下嘴唇,幾縷垂下來的發絲迷住了眼睛,她神色黯然地低下了頭。
“是我自己不夠謹慎,你無需自責。”
杭樂知擡起眼眸,看到酷拉皮卡并沒有睜開雙眼看她,就更錯愕了,他怎麼會知道她......
“我的傷真的沒有那麼嚴重,你想,如果我的傷有那麼重,我就會被傳送回考場學校的,而我現在,還沒有被傳送走,不是嗎?”齒間有似鐵鏽的味道,酷拉皮卡輕咬舌尖迫使自己尚且維持住一線清醒,跟杭樂知說話。
“對哦......”杭樂知的眼裡映出在晃動的火苗,因為酷拉皮卡的這番話,身體緊繃的她卸了部分力氣,多少感覺到安心了一點點。
但其實,在酷拉皮卡被魔獸臨死前狠辣果決的一擊給擊中時,雖然他最後避開了要害,但是差點被貫穿險些破開身體的傷,還是讓他有不小的負擔。
是他一邊喝治愈的藥水又灌下副作用極大的藥水,堪堪将傷勢的嚴重程度壓在百分之六十九點九一,考試專用的指環不再響起電子音提示他的傷重程度,他才沒有被傳送回去。
腦袋越來越混沌,就連簡單的思考,基本的反應都慢了很多,可能就是下一秒,他不得不昏迷休養,那麼在現在還有什麼要交代她的......
“杭樂知,你過來一點......”他每說一個字就要喘一口氣。
“......”
杭樂知依言向他靠過去,酷拉皮卡微微擡起的手撲空地揮動了兩下,這之後搭在了杭樂知一邊的臉頰上。
杭樂知兀的睜圓了眼眸,一時間山洞裡靜得隻能聽到架起的柴火發出“噼啪”的聲音,與他們互相交疊的清淺的呼吸聲。
杭樂知眉心緊擰,好冰涼的手啊......
她不自覺地把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渴望借此将自己的溫度傳遞給他。
并不知曉自己碰到了杭樂知臉頰的酷拉皮卡,隻是感受到手心與手背傳來暖融融的溫度,雙眼緊閉的他嘴角微微翹起弧度:
“因為,我的搭檔很有責任心,也很會逞強,所以,我不知道你此刻到底有沒有好一點,人有沒有緩過來......但現在,我應該能稍稍放心下來了。”
明明應該趁着還清醒的時候交代她,當他昏迷了她要怎麼做,說清楚在她暈倒之後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又怎麼來到山洞裡,正如她之前問他的話,說這些正經的,緊要的事情才對。
可當受重傷的時候,他隻能想到,絕不能這樣被強制傳送走,留她一個人孤立無援;忍受着反複挑動神經的劇痛,隻是為了等她清醒過來,當她看到受傷的他時告訴她:
“傷勢隻是看起來有點吓人,我喝了藥水,隻要休息就能痊愈。”
“沒事的,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