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請問值機台怎麼找......”
無奈之下,杭樂知急忙想到還能求助路人,又是被一道聲音給打斷。
“喲,可真是冤家路窄。”
“看她急得團團轉的樣子,還問值機台什麼的,不會吧,這年頭居然有人不會值機?”
杭樂知看過去,是兩個男生,但是她不是很有印象什麼時候得罪過他們。
看到杭樂知一副已經不記得他們了的樣子,還在回憶中,兩個人中一看那個脾氣就不好的,更是被氣得咬牙切齒,“沒見過世面?鄉下來的?家裡窮得叮當響沒坐過飛機?瞧瞧你這一臉窮酸樣!”
第一場考試,她紅隊,他們藍隊,就是她吃掉了他們的分,這麼重要的事情,她竟敢不記得了?!
“那可真是多虧了有異能高考,才能讓這種人有機會體驗一下怎麼坐飛機吧。要不然一輩子都坐不了一次。”男生的搭檔附和道。
“......神經病吧你們。”杭樂知有一下沒一下地抓着背包肩帶,她聲音輕輕的,聽着底氣不足。
有點被刺痛到,因為她真的覺得,雖然目前為止覺醒異能這件事都讓她很受累,但是也讓她有機會免費體驗一次乘坐飛機的感覺還不用她出錢,她剛才還聽到别人說,說什麼一個來回大幾千都沒了,回去要吃土了......
所以一張機票錢都夠她吃很久了。
她真的是這麼想的,或許自己這一輩子,也隻有這一次機會感受一下坐飛機的感覺。
或許是她臉上的局促不安太過明顯,或許是她的反駁聲不夠有力,亦或是,她不想被人看透的内心,被窺見了一角,那兩個男生更來勁了。
“瞧你這從頭到腳的破爛樣,穿着洗得都褪色了的衣服,别人不靠近你,都怕被你寒酸的模樣給熏倒吧?”
“你不是要趕飛機嗎?時間挺緊迫的吧?求我啊,求我我就告訴你怎麼值機怎麼拿登機牌~”不知名的異能生挑起嘴角,眼裡的惡意好似要漫出來。
“......”
要噴他的話湧到了嘴邊,就這樣被她咽了下去。
“你拖得起嗎?也不是不能可憐可憐你,畢竟,你長這麼大,應該挺熟悉被人同情,憐憫地看着吧?”
“同情”、“憐憫”、“可憐”幾個詞語化作數把利刃,劃破了她平日裡看似不在意,無所謂的僞裝。
經過的人,站着不動的人,他們投來的目光,用手擋住說的悄悄話,都是那樣的熟悉。
為什麼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因為自己也清楚,她就是格格不入,就是有落差......
就是,差。
這是無可辯駁的事實。
她領貧困補助時其他人看向她的目光,她不像别人能爽快地拿出來要交的學雜費時,就連校服費她覺得穿舊的校服就可以,想要省下來時别人的竊竊私語,學校或者班級組織的活動,隻要是需要交錢的,她總是缺席......
在别人談到去哪裡玩,又買了什麼新的東西,是她永遠參與不進的話題。
她拼命的發狠的學習,不僅僅是為了謀求一個好的未來,更是,隻有這樣,那些落在她身上不懷好意的窺探,覺得她可憐,高高在上的打量,以為自己是好意是關心,實則隻是來中傷她刺破她自尊心的接近,若是她表現得不太領情還要說她不知好歹活該過得不幸......那些給她貼的标簽,那些在她經過的時候捂着嘴眼神卻在看着她說的“悄悄話”,能因為一個“書呆子”,而少一點。
至少,她還有學習不錯,不是麼?
至少,成績拔尖,能得到一點老師的關注,一些欺辱變得若有似無,她能夠喘一口氣,在别人眼中活得像個透明人,能讓她獲得一點點的安全感。
但現在,她感覺她一直以來的僞裝,小心翼翼掩藏好的一面,本以為沒有這麼容易被看穿,是如屏障一樣的内心,卻是這樣被人輕而易舉地,像劃掉一層脆弱不堪的薄膜那樣,毫不費力地,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衆人面前,挑破了。
“喂,求我......”
“你的頭等艙登機牌,走了。”
清清冷冷的聲音落在耳邊,手中忽然被塞了一張飛機票,杭樂知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人拽着連衣帽,為了不被勒死,她半退着腳步也跟着移動。
“奇,奇犽?”
就算被她認了出來,奇犽也沒松手,依舊拉着她的連衣帽向一個方向走。
不知道這個銀白發男從哪兒冒出來的,可就這樣視他們如無物地走了,也太沒把人放在眼裡了,兩個異能生要沖過去攔住奇犽的去路,陰陽怪氣地譏諷着,“還頭等艙,誰不知道校方報銷路費最多訂個經濟艙頂天了,她像是買得起頭等艙機票的樣子?”
“可真夠裝X的。”說着,他們竟然還想上手搶過機票去看。
仿佛在這個時候,奇犽的視野裡才出現了這兩個人一樣,奇犽斜睨他們一眼:
“滾開。”
藍色眼眸中泛起的冰涼令他們僵硬住了身子,動彈不得。
像是多看他們一秒都是在浪費生命那般,奇犽漫不經心地收回了目光,他向杭樂知說道,“有東西沖你叫喚,你不對叫回去是種美德,更是因為你趕時間,可不像有的東西那麼悠閑,畢竟一輩子都考不進[TN激戰區]才能無所事事浪費時間瞎叫喚。”
“我們的時間和精力都很寶貴,别那麼閑地浪費在不如自己,愛瞎叫喚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