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帶芽芽走。”

“不行，我們一開始就說過，不會共享0号實驗品的任何數據。”

“我也說過，不允許你們再做傷害它的事，你們違約了。”

“……秦先生，我們提醒過您，我們現在做出的任何決定都是最好的決定，包括将0号留在研究所。”

“也包括針對、傷害它？”

“是它先鬧事在先，我們要保證它不會逃出去。”

“……”

秦醉冷眼看着對面滑溜的院長，院長笑容滿面，唇角的弧度連變都沒有變一下，僵硬的像個假人。

“我很不高興。”秦醉緩緩開口。

看到芽芽被傷害，他很不高興。

看到芽芽對幾顆糖那麼寶貝，他很不高興。

“秦先生，人生在世，總不是萬事如意的。”院長微微一笑，在秦醉的冷眼注視下圓滑說道。

他眨了眨眼，滿不在乎的說：“您如果想要一隻可以在遊戲裡陪伴您的寵物，我們有一隻A級人魚詭異，它會比0号更加聽話。”

“甚至，你可以“盡情”的使用它。”院長比了一個手勢。

這個手勢在秦醉眼裡下流極了，他毫不留情的站起身往外走。

幾步之後，他停下回頭，眼尾收緊仿佛淬了冰雪：“我保證，你會和我一樣不高興。”

“新芯片的發售秦氏要再考慮一下。”

秦醉甩袖就走，風衣在空中劃出銳利的弧度。

李一舟朝院長做了一個鬼臉，興奮得跟着表哥跑了。

徒留臉色大變的院長留在原地，眼神怨毒。

“秦先生。”院長叫住他，秦醉甚至連腳步都不曾停留。

隻有院長還在遠遠追問：“人類至高無上，您認同這句話嗎？”

秦醉站住腳步，他側目斜晲，唇角含着冷嗤：“當然，不。”

這世界本無意義。

世人都說秦家盡出天才，可世人又忘了，天才與瘋子永遠隻在一線之間。

秦醉天才之名下，無數人給他打上為人冷漠、刻闆古怪、偏執專注……等負面标簽。

秦醉生來有病，他生來淡薄。

也因此在秦醉的眼裡，衆生平等是字面意思，不管是芽芽還是普羅衆生，人類并不至高無上。

院長喃喃着：“可是沒有人的世界，沒有意義。”

“你會認同我的秦先生，0号是最重要的一環。”

可是秦醉已經走了。

《生存紀年》新芯片的發售被秦氏說卡就卡，連帶着舊芯片的售賣都卡在了質檢那一關。

新玩家的增加一時陷入瓶頸，木葉為此焦頭爛額。

秦醉說到做到，他不開心幾天，他就要木葉翻倍陪着他不開心。

·

“啪！”

一條觸手“啪”抽在伸出的手上，癱在桌子上成一團紅色線團的小怪物蠕動着，從團團裡伸出一根觸手，嚴肅認真的睜開一整條觸手的眼睛，以各種角度斜晲過去。

毫無感情的眼球顯露出無機質的冷，像是類人的工藝品，轉動看過來的注視，恐怖谷效應的恐懼在瘋狂尖叫。

0号盯着試圖偷自己甜甜的小人，機敏的裹緊了罐子，将之往觸手底下塞。

［0号實驗品：幹什麼？幹什麼？這是我的，都是我的！］

0号兇巴巴的朝秦醉呲牙，鲨魚牙齒開開合合，嘶吼着發出威脅的聲音。

在秦醉再次伸手時，又毫不留情的抽了他一觸手。

越發一副警惕的姿态，小氣吧啦的裹着罐子，氣呼呼的揮舞着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