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如意算盤是讓韓楚中了此藥後,用傳音符喚來範佳兒為其解藥性,再故意安排柳雪撞見這一幕,好讓柳雪心灰意冷,轉而投入他的懷抱。
可誰能料到,劇情的發展完全脫離了原主的掌控。
柳雪不但沒有因韓楚中了“醉夢”而心生嫌隙,反倒對他心疼不已,甚至在藥性的驅使下與韓楚有了親密之舉。
而原主自己在下藥時不慎吸入了一點“醉夢”,雖服下了解藥,卻躲在一旁,眼睜睜地看着柳雪與韓楚親昵的場景。
心中暗暗發誓,日後定要将柳雪據為己有,肆意玩弄。
未曾想,焦煜穿越而來後,全然不知有傳音符一事,也不清楚自己身上帶着解藥,稀裡糊塗地就将韓楚當成了救命稻草。
這才有了先前那令人尴尬又懊惱的一幕。
如今,不管是不是韓楚先主動的,這藥畢竟是原主下的,僅憑這一遭,再加上韓楚那龍傲天男主标配睚眦必報的脾性,以及他已然出口的狠話,韓楚定不會放過他,必殺之而後快!
他停下腳步,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他分明是在家中熬夜修改策劃,不小心睡了過去,誰知一睜眼就到了這個鬼地方。
就算在公司當牛馬也比在這個修仙世界弱肉強食好一點。
他依照原主的記憶,心念一動,從儲物戒中拿出一柄長劍。
他雙手緊握着長劍,緩緩擡起,将冰冷的劍身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緊閉雙眼,試圖鼓起勇氣給自己一個了斷。
可那微微顫抖的雙手卻洩露了他内心的恐懼,在脖子周圍比劃了許久,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自殺這種事,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難了,他完全做不到啊啊啊啊啊!
焦煜在心中無聲地咆哮着,宣洩着滿心的憤懑與不甘。
待情緒稍稍平複,他又開始思索。
誰知道他死之後能不能回原來的世界,若能回去,萬事大吉;若回不去,也難逃韓楚的毒手。
這分明是無解之局!
原主好歹撐到劇情的三分之一才喪命,他卻剛穿來就要面臨死亡。
焦煜擡起頭,望向那湛藍如寶石般的天空,輕輕地吐出一口濁氣。
此刻的韓楚已經成為劍聖座下的弟子,修為也達到了築基中期,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突破至築基後期。
按照天一宗的規矩,修為築基後期的弟子皆要入世曆練,他們懲惡揚善,積累經驗,提升實力。
韓楚身為男主,又是天賦卓絕的劍修,在曆練途中必然會受到其他修士的挑釁。
而他定會以一敵衆,即便面對修為高于自己的強敵,也毫無懼色。
的确,劍修本就有着越階挑戰的能力,這也是他們在修仙界中令人敬畏的原因之一。
反觀原主,前不久才剛剛築基成功,與韓楚相比,實力相差甚遠。
焦煜深知 ,若要想活命,首要之務便是避開與韓楚的正面沖突。
隻是命運弄人,同處天一宗門下,擡頭不見低頭見,保不齊何時便狹路相逢。
除非,他狠下心來斬斷與天一宗的羁絆,潇灑而去做個無拘無束的散修。
可天一宗底蘊深厚,各類珍稀的修煉資源比比皆是,一旦離開這棵大樹,修煉之路怕是要崎岖坎坷,修為的進益也會變得遲緩如龜行。
思來想去,焦煜明白,擺在眼前的隻有一條路:努力提升實力,強大到能掌控自己的命運,不再受制于人。
可内心那股恐懼卻不受控制地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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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楚強忍着身體的不适,艱難地調動起體内殘餘的些許靈氣,掐訣施展出一個清潔術。
然而,膝蓋處傳來的尖銳疼痛以及身後那難以啟齒的墜脹之感,如同鋼針一般,狠狠地刺激着他的神經末梢,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雖說在那藥力與迷亂交織的過程中,他的身體曾短暫地沉溺于某種本能的歡愉。
但此刻,他滿心隻有羞憤與懊惱,隻覺這一切荒唐至極、惡心透頂,恨不得将這段記憶從腦海中徹底抹去。
“焦!煜!” 韓楚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這兩個字,每一個音節都仿佛裹挾着無盡的恨意與屈辱。
他望向焦煜離去的方向,雙眸中燃燒的怒火仿佛要将這一方天地都焚燒殆盡。
片刻之後,韓楚深呼吸幾口氣,緩緩閉上雙眼,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深知,此刻的憤怒與屈辱無濟于事,當務之急是盡快恢複靈氣,完成宗門派發的任務。
于是,韓楚打開儲物戒,取出一個小巧精緻的瓷瓶。
打開瓶口,一股淡淡的藥香彌漫開來。他從中倒出一顆圓潤飽滿的低階回春丹,毫不猶豫地扔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