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中年女子緩步上前,恭敬地向枼天穹鞠了一躬,随後轉向冰甯秋,眼神淡漠。
冰甯秋指尖微顫,下意識地繃緊身體,心中抗拒至極,但她知道,此刻反抗似乎毫無意義。
“小友——”枼天穹低沉的聲音在大殿内回蕩,每一個字都仿佛裹挾着無形的威壓,震得人神魂微顫,“别太過分。”
冰甯秋心神一凜,那聲音如重錘般敲擊在她的意識上,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咬緊牙關,強行穩住心神。
枼雲龍在旁邊瘋狂給冰甯秋遞眼神。
冰甯秋置若罔聞,将懷中之人抱緊了些,“我可否一同前去?”
枼天穹突然眼神犀利的盯着冰甯秋,“你覺得呢?”
“族地不對外人開放,冰姑娘,把她給我吧。”中年女子盡量露出和善的微笑。
“可...”冰甯秋剛想說些什麼,突然一股強大的威壓從頭頂襲來,
“嘶。”冰甯秋腿一軟,膝蓋磕到地上,一隻手死死撐着地面,另一隻手拖着枼晚夏。
“自讨沒趣。”枼雲野在旁邊譏笑一聲。
枼天穹給了中年女子一個眼神,女子俯身拽住枼晚手腕往外拉。
冰甯秋被束縛了精神力,隻能靠靈力抵抗威壓,苦苦支撐,手緊緊拽住枼晚夏的衣角,最終還是沒抓住,冰甯秋在這一刻精神恍惚了一瞬。
女子用靈力托住枼晚夏放到身邊,朝主位上走去。
威壓回收,冰甯秋滿頭細汗,狼狽起身,眼神陰翳。
“家主。”女子将枼晚夏送到枼天穹身邊,恭敬開口。
枼天穹收回嚴厲的神情,看向昏迷的枼晚夏。
“果然...哈哈哈,芸兒,你果然沒死!”枼天穹看着枼晚夏,難掩内心的激動。
“走,立刻前往族地。”
“父親,不要用驗下血脈嗎?”大殿中一名女子開口。
“嗯?”
“對啊,父親,當年小妹修為盡散,氣息全無,墜入魔淵,屍骨無存,人盡皆知,現在突然出現個小姑娘說是小妹的女兒,這...”另一名男子開口。
“怎麼?天佑你這話什麼意思?是在質疑為父?”
“孩兒不敢,隻是還請父親确認一下,恐被有心之人蒙蔽。”
“哼,好!那我就讓你們心服口服!”
枼天穹說着用靈力輕輕在枼晚夏手腕處一劃,一滴血被枼天穹攥入手中。
血珠懸浮在枼天穹掌心三寸之處,突然迸發出耀眼的金紅色光芒。
"血脈共鳴!"周圍響起幾聲低聲的驚呼。
冰甯秋瞳孔驟縮——她看見枼晚夏手腕處若隐若現的金色紋路,意識到之前枼晚夏使用陽氣附體的時候,同時也催動了血脈之力。
“他們...真的是晚夏的親人...”冰甯秋低聲喃喃,懸着的心落了大半。
“晚夏她小時候就父母就不在了,或許這樣,她會開心些吧。”
“走,去族地。”枼天穹說着,起身離開。女子帶着枼晚夏跟在後面。
冰甯秋愣在原地,心情複雜。
“那姑娘看起來也就20歲吧,8階體修?”
“聽說還覺醒了血脈。”
“人比人,氣死人啊,再看看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看着就來氣。”
“走吧,走吧,散了。”
“冰姑娘。”
冰甯秋擡頭。
“龍公子吩咐我給冰甯秋安排住處,冰姑娘請随我來。”
冰甯秋看了一眼枼天穹離去的方向。
“嗯。”
冰甯秋渾渾噩噩的被帶到客房中。
“晚夏...”冰甯秋撐着頭,枼晚夏不在身邊心裡堵的慌。
“東西準備好了嗎?”突然隔壁傳來細微的聲音。
“嗯。”
冰甯秋無心理會。
“傳信上說,他們已經前往枼家族地了,我們得趕快動身了。”
“枼家族地,是在說枼晚夏她們。”冰甯秋捕捉到關鍵詞,豎着耳朵。
“哥,我心裡還是沒底,枼天穹可是11階體修...”
“别說這種喪氣話,我們這次的任務主要是吸引注意力,有其他人會動手,完成任務我們立刻逃離枼家。”
“可...”
“我們别無選擇。”
"!"冰甯秋瞳孔驟然收縮。隔壁傳來的隻言片語在她腦海中炸開——有人要對枼天穹一行人下手!
"晚夏...難道是沖着晚夏來的?"這個念頭像毒蛇般纏上心頭,讓冰甯秋感到一陣窒息般的絞痛。
她屏住呼吸貼近牆邊,卻隻捕捉到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枼天穹是11階體修,尋常人根本近不了身..."冰甯秋低頭看着纏繞的鎖神鍊,銀光在昏暗房間裡格外刺眼。可理智的考量轉瞬就被的恐懼淹沒——剛剛那兩人說有人會動手,難道...是枼雲野或者枼雲龍?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疼痛讓她清醒過來。腦海中浮現枼晚夏在雲鳴體宗差點被法陣撕裂的場景。
"我必須去。"她猛地拉開門,冷風倒灌。鎖神鍊嘩啦作響。
“沉神。”冰甯秋低咛一聲,沉神尺便從虛空中遁出,斬碎了鎖神鍊。
"遠遠看着就好...隻要确認她平安..."冰甯秋咬緊下唇,身影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