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安猛得出手，直接一把按住對方的手腕——

“啊——”謝長安身邊一瘦小的男人面色扭曲，手臂被謝長安折疊着舉在胸前，五指朝天抽搐着。

謝長安剛想開口，就感覺另一邊的衣袖一沉，然後聽到一個聲音，“哎呀，哎呀，小秀你怎麼了？”

他轉頭看去，就見剛剛還拽着他袖子的女生身體搖晃，翻着白眼，一副就要暈倒的樣子，連帶着死死拽着謝長安的袖子往下拖拽。

謝長安分神的這兩秒鐘，就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手腕也被人拍打了一下，再一看，那個疑似小偷的瘦小男人已經不見蹤影。

謝長安：“……”

另一邊差點暈倒的女生也被同伴攙扶住，白着臉像謝長安道謝。

謝長安隻是沉默着将自己的袖子對方手裡抽出來，這一下倒是抽動了。

不過半分鐘的時間，之前的六七個壯漢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謝長安環顧四周，剛剛的一場混亂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怎麼了？】億酒問他，【不是要去買烤冷面嗎？】

它不知道有個小偷企圖順走謝長安褲兜裡的手機，隻看到謝長安突然面色嚴肅地擰住了一個男人的手腕，然後又很快被掙脫。

【沒事……】懷疑的人都消失無蹤，手機還在自己的褲兜裡，謝長安隻能就此放棄，【剛剛被擠了一下而已。】

謝長安穿過人流，終于站在了烤冷面的攤前。

他排在兩個女生後面，兩個女生各要了一份全套烤冷面，将鐵闆的空間幾乎占滿。

攤主忙着翻面頭都來不及擡，“不好意思啊，您得下一批了！”

幾分鐘謝長安還是等得起的，他一邊跟唐紹文發消息，一邊看明顯是新手的攤主手忙腳亂。

攤主不太熟料地往餅皮上打雞蛋，翻面，撒小料，往上放烤得焦黃的雞排和烤腸。

眼看着老闆就準備卷面皮，女生趕緊開口，“哎，我的辣條呢……”

老闆手裡的鏟子在空中頓住，慌忙道歉，“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第一天出攤，太緊張了！”

結果桌面上還沒有辣條，他隻好轉身去收納箱裡翻箱倒櫃地找……

他還沒找到辣條的蹤迹，就聽到兩個顧客着急地喊：“老闆！老闆！要糊啦！”

攤主被吓了一跳，回過身趕緊把火關小，往鐵闆上灑水，好險給搶救回來。

他繼續和兩個女生道歉：“對不住，準備的不充分……辣條沒帶來，給你們換成别的可以嗎？”

“噗……”謝長安沒忍住，還是笑出了聲。

兩個女生大概也覺得攤主手忙腳亂的樣子更有趣，沒有生氣，好說話地将辣條換成了肉松。

攤主急忙給她們送了一杯保溫桶裡的冰糖雪梨，可能是為了堵嘴，就連謝長安都得了一杯。

本以為接下來就不會有問題，但是裹面皮的時候有出了狀況。

或許是真的烤了太久，攤主一鏟子下去就把面皮戳了個大洞……硬生生把烤冷面做成了雞蛋餅皮炒包子餡……

“不好意思哈，真的不好意思……”

即使謝長安看不見攤主的臉，也能感覺到他的生無可戀。

攤主明顯放棄治療了，但裝盒打包的時候，又發現沒有準備竹簽……

兩個女生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

“你們……都不培訓就來上崗了的嗎？”

謝長安注意到說話的女生似乎有兩個字隻做了口型沒有出聲，隻是因為角度，他猜不出對方說的到底是什麼。

狼狽的攤主直接原地停頓了三秒，感覺人都要碎了，“第一天出攤，太緊張了……”

送走了兩個好脾氣的顧客，攤主擦了把汗，擡起頭。

“來一份烤冷……面……嗎……？”

謝長安對上他的眼睛……

哦呵，算是個認識的人。

而且他也是知道之前女生隻做了口型的那兩個字是什麼了……

隻當看不見攤主的擠眉弄眼，謝長安飛速掃碼付款，“來一份烤冷面！”

“便”的口型剛做出來，就被旁邊竄出來的兩個人架着胳膊，友好地拉走了。

謝長安想說的那兩個字是——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