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連續不斷響起的時候,我的心中頓時燃燒起了一團怒火。現在才淩晨四點半,究竟是哪個短命鬼會選在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因為昨晚喝太多的緣故,我的眼皮現在沉得可怕,但是手機鈴聲還是不依不饒地響個沒完,仿佛是不把我弄醒就決不罷休一樣。
我拼盡全力才算是把眼睛微微張開,同時右手在枕頭底下又摸了好半天,這才算是抓到了手機。但因為實在太累了,所以按下通話鍵的同時又重新閉上了雙眼。
“你他麼的是誰啊,也不看看幾點,想死呢!”電話剛一接通,我就沒好氣地罵開了。“有話說有屁放,老子還想要睡覺呢!”
“哥哥,是我,言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抽泣聲,“哥哥,他把我給趕出來了,他不要我了。”那陣抽泣聲越來越大,再這樣下去非得号啕大哭不可。
“我早就讓你别跟那個男人在一起了,你非不聽。當初為了他,你是花前月下海誓山盟,就差沒抹脖子了。”我邊罵邊睜開眼,支起身子靠在了床頭。“現在哭有什麼用?哭能解決問題嗎?還有,他為什麼把你趕出來?”
“今晚我下班回家,發現他正和一個男孩糾纏在床上。我當時氣瘋了,沖上去就要打那個小狐狸精。沒想到他竟然還幫着那個狐狸精打我,怪我壞他的好事。”言冰的哭聲越來越大,“哥,我是真的愛他。他這樣對我,實在太過分了。”
我歎了一口氣,然後給言冰打了一百塊錢,讓他現在就叫車來我這裡。起初言冰還表現得有點抗拒,說是還要回去跟那個男人還有狐狸精幹一仗,被我一陣怒怼給噎了回去。小杖受大杖走,明知道會吃虧還要硬撐,那是二百五的做派。
等把這一切都安排好後,我也已經是睡意全無,隻得披衣起身去廚房給自己沖了一杯黑咖啡。窗外的世界已經慢慢明亮起來,這個被稱為東方明珠的國際化大都市,正在迎來它新的一天!
我叫肖海洋,老家是東北哈爾濱,兩年前到了這個被稱之為魔都的城市——上海。十裡洋場的燈紅酒綠的确是一個大染缸,諒你是再清純無瑕也會被同化。剛來上海那陣子我做過很多工作,不過因為學曆不高的緣故,一直沒找到過什麼好職業,順帶着收入自然也就很一般。直到一個偶然的機會,我才接觸到了一個特殊行業。
而這個特殊的行業還頗為的暗黑,就是所謂的金錢男孩,俗稱MB。
要說這個行業,絕對是同圈裡的一大黑暗。很多人不願意談及,但卻不影響它真實地存在着。那時候我在一家酒店做客房服務,因為還算比較帥的緣故,總有一些女人和我搭讪,可惜我對此卻是熟視無睹。沒錯,因為我是個同!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正坐在酒店樓梯間裡吃東西。客房服務很累人,幹個半天就會累個半死,因此我們都随身帶着零食以補充體力。就在我正吃得開心的時候,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忽然出現在我的面前,當時真的是把我吓了一跳。
這個男人其實我認識,是我們這邊豪華套房的一個長期租客,大家都稱呼他劉哥。有人說劉哥是開化工廠的,據說有個小千萬的身家。我聽前台的人說,劉哥包下豪華套房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了,是個絕對的土豪。
此刻劉哥就那樣站在我的面前,而我正拿着一塊廉價蛋糕往嘴裡塞。那種場面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估計誰看了都會當場笑出聲來!
“吃着呢?”終于,還是劉哥率先打破了空氣中的尴尬。“年輕就是好啊,能吃能睡能幹活的。如果換成是我,估計早都累趴下了。”
我趕緊把蛋糕塞進嘴裡,同時臉上拼命擠出那種受過訓練的職業微笑,說道:“劉哥好,真不好意思,我以為樓梯間沒人,所以就來吃點東西。”
“吃吧吃吧,我又不是你們經理,不會扣你的錢的。”劉哥喘了口氣,又取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臉。“平時也沒時間去健身房鍛煉,就想着今天爬個樓梯權當是運動了,沒想到會撞見你這個帥哥,也算是咱們有緣。”
我嘿嘿笑了一聲,但是并沒有接話。跟人相處要有分寸感,這一點我還是明白的,尤其是像劉哥這樣的豪客。他拍你的肩膀,那是噓寒問暖;你若是不知輕重地就上趕着問東問西,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這會兒忙不忙?”劉哥臉上的笑意更濃了,“要是不忙的話,來我房間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