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翔是我在名流的同事,一個來自東北長春的大帥哥。一米九的大高個,再配上一張冷冰冰的厭世臉,不知迷倒了多少人,這裡面自然就包括了寶媽。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年逾四十的寶媽很快就霸王硬上弓,硬是把子翔占為了獨有。
可世上的事情哪有可能完美無瑕。子翔雖說不出來做了,可花銷卻越來越大,而且私底下還時不時在外面偷吃兩口。寶媽因為人老色衰的緣故,想着能有個固定的相好就行,對于這些惡心事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鬧出麻煩的那一天。
一個月前我接到寶媽電話,說是讓子翔給打了。原來前天晚上寶媽下班回家,撞見子翔正和一個小帥哥糾纏在床上。強橫的寶媽如何能咽得下這口送到嘴邊的大糞,當即就瘋狂地厮打起這一對狗男男來。
狗血的還不止于此,那小帥哥在離開之際竟然向子翔要錢。原來他也是同行,是子翔從小藍軟件上點過來的。就在寶媽準備再給那小子點顔色看看的時候,子翔卻搶過寶媽手機,給男孩轉了一千塊錢。之後的情節自然可以想象得到,醋意大發的寶媽直接就對子翔大打出手。
可惜寶媽太高看了自己,同時也低估了子翔的戰鬥力。一番對打下來,子翔隻是被輕輕地撓花了臉,寶媽卻當場挂了彩。原本寶媽還想着報警,好讓子翔進去蹲兩天,但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這口大糞反正已經吃了,就别再出去臭大街了。
面子和裡子,總得留一樣才好。兩樣要是都沒了,這人也就混不下去了!
至此,子翔算是和寶媽分了手。原以為這事就算是結束了,沒想到子翔也夠不要臉,後面又回來鬧着要和寶媽和好。寶媽可是老江湖,吃一次虧可以,想讓他再上當則絕對不行。不過幾番折騰後,寶媽也是心力交瘁,于是勉強同意讓子翔在名流住下來,後面繼續出來做。不過在分成方面,寶媽還是做了很大讓步。
關于這件事的原因,我也曾經問過寶媽。因為在我看來,寶媽這個人把錢看得比命還重,輕易不會做出讓步。寶媽則說他畢竟跟子翔有過一段,也不能眼看着他就此完蛋。那還是我第一次對寶媽有了些許好感,沒想到這個老嫂子也有良心。但與此同時我也在心裡暗暗祈禱,可别再出什麼幺蛾子了!
一開始子翔的生意着實不錯,因為寶媽時不時會介紹幾個大客戶,而且給的分成也比其他男孩多出差不多一倍,所以那段時間的子翔很是風光。但是這個行業的競争極其激烈,而圈子裡大豪客的數量畢竟有限,絕大多數還都是說大話使小錢的主兒。所以随着新加入名流的帥哥越來越多,子翔的紅運就變得逐漸黯淡起來。加上他好吃懶做外帶脾氣也不太好,時不時對一些不講規矩的客人就橫眉冷眼的,這生意自然就越來越差,有段時間竟然連着兩個禮拜都沒有收入。
幹這一行的男孩都清楚,這個圈子看似掙錢多,實則花銷更大。一旦生意斷檔,日子會愈發難過。于是子翔開始不斷借錢,先是跟同事借,後來又撸上了網貸,最終弄得一地雞毛。眼瞅着被逼得走投無路,于是子翔又開始嘗試和寶媽談新的分成比例。可任何事情一旦涉及錢,别說是相好,就算是夫妻兄弟父子都有可能翻臉。于是乎,子翔就成了名流的刺頭,也成了寶媽心中的痛。
我趕到會所宿舍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這是一套三室兩廳的房子,那些同事們平時就都住在這裡。我對這種穴居生活比較反感,所以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租房居住。因為工作性質特殊的緣故,很多男孩這個點才開始起床。有的在盥洗打扮,有的在吃東西。見我來了,他們都紛紛和我親熱地打着招呼。
應付了一陣後,我直接進了寶媽在這裡的房間。入眼就見子翔正一臉不屑地抽着煙,而寶媽則耷拉着個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樣子兩人剛才肯定是鬧得很不愉快。我随手把背包扔在床上,拿過子翔煙盒,取了一根煙也點上了火。
“我說你們兩個累不累?天天這樣折騰有意思嗎?”我掃了這二位一眼,“兩個大男人像娘兒們似的鬧來鬧去,我看着都嫌惡心。”
子翔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海洋,這事和你沒關系,我勸你不要出頭。有些話我今天必須得跟他說清楚才行,想讓我吃虧,門兒都沒有。”
話音剛落,我就看到寶媽作勢就要蹦起來,于是趕緊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行,今天就讓你說,而且是一次性說個夠。”我不慌不忙地吐出一個煙圈,“不過今天我是鐵定要出頭的,你甭想阻攔我。”
聽我說話的語氣不善,子翔用力咽了口唾沫,說道:“行,說就說,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現在手頭緊,就跟他借點錢周轉一下,沒想到老東西絲毫不念舊情。以前跟我好的時候,他什麼甜言蜜語的惡心話都說過。現在提上褲子就不想認賬了,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一旁的寶媽猛然擡起頭,惡狠狠地說道:“你有點良心沒有,我養了你多久?你吃我的喝我的還用我的,最後竟然背着我出去找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