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賊者果然心虛,發現有人向着這邊快步而來,我忽然就有種心髒提到嗓子眼的壓迫感。随着那個人越走越近,這種壓迫感也越來越強,搞得我都快要窒息過去。直到看清楚了來人的容貌,我這才重重地喘了口氣,竟然是餘成楷。
“你怎麼跑這邊來了?”餘成楷皺着眉頭,很随意地看了一圈周圍。“在裡面找你找半天,服務生說看到你出來了,結果又躲在這裡,搞什麼鬼。”
我努力平複着情緒,輕咳了兩聲道:“裡面的空氣太污濁了,我有點喘不上氣來,所以就出來站會兒。”我邊說邊看向餘成楷的身後,“你怎麼一個人?子鴻呢?”
“哦,你是說子鴻啊,他去換衣服了。”餘成楷突然變得有點忸怩起來,“小孩子挺不錯的,今晚哄得我很開心,所以我想帶他出場去。”
出場是什麼意思,以及之後又會發生些什麼事,大家彼此心照不宣。有句話說得好,快樂是免費的,但是要想更加快樂一點則需要花點錢。而錢這玩意兒又是個典型不過的王八蛋,今天你不用它,明天就輪到它來用你了。
“能讓您賓至如歸,是君再來的榮幸。”我照本宣科地說着官樣文章,心裡面卻泛起了一絲醋意。“子鴻是個不錯的男孩,各方面條件都很棒,您可是選對了。”
餘成楷偷偷瞄了我一眼,那樣子就像是一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正準備接受班主任的訓誡。其實在我看來,他大可不必如此。過去了就是過去了,誰也沒必要去反複糾纏。心裡偶爾不舒服很正常,但如果就此揪住不放,那才是真的瘋了。
“你說得對,子鴻确實不錯。”餘成楷遞過來一根香煙,“經曆了這麼多事,我也是想開了。與其動不動就跟個怨婦似的瞎折騰,還不如看清形勢,及時行樂。”
能從餘成楷的口中聽到這番話,着實有點不容易。這可是位較真的主兒,一向都把愛情看得比天還大,能有這麼大的轉變,屬實難得。我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看到子鴻也出現在了巷口,此刻正向着我們兩個走來。于是我沒再繼續說下去,轉而接過香煙點上火,悠閑地抽了起來。
“這人啊都得經曆點事,才能知道什麼東西對自己最重要。”我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個煙圈,“你看開了就好,相信我,之後的路會越走越寬的。”
其實說這話的時候,我自己都有點想發笑。跟餘成楷比起來,我的生活早就已經過得稀碎,卻還有心情和膽量在這裡對着别人說教,當真是無知者無畏!
“承你吉言,我也相信明天會更好。”餘成楷對着地面撣了一下煙灰,“對了,你最好跟你老闆提一嘴,君再來的環境還有服務質量确實有待提高。否則再這樣下去,關門閉店估計是遲早的事情。”
我正想問餘成楷到底出了什麼事,以至于他會有此一說,子鴻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見此情景我也不方便再細問,因而隻是點頭說了聲“知道了。”
等我們幾個一起重新走回君再來正門口的時候,餘成楷的那幾位朋友也從裡面出來了。就見這幾位喝得是面紅耳赤,每個人的身邊都還跟着一位名流的帥哥。看到我們三個一起出現,有個胖熊當即就開始起哄,很放肆地詢問餘成楷今晚是不是想要雙飛。餘成楷笑着應付了好半天,這才把他們幾個給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