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開車帶着杜飛和陳佳燦,火急火燎地趕到醫院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我們幾個剛一跑進醫院大廳,就看到寶媽正一個勁地走來走去,那樣子就像一隻失去了方向感的大狗熊,看着讓人委實感覺很好笑。
“寶媽,到底是怎麼回事?”眼見寶媽迎了過來,我當即劈頭就問:“不就是陪人出個場嘛,怎麼還鬧得進了醫院呢?”
寶媽歎口氣道:“海洋,我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那個台灣人也算是個老客了,相關規矩也是懂了。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他怎麼就跟華子玩出事了呢?”
這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那個台巴子是個資深的SM玩家,為此還重金配備了很多器具。而他最喜歡的就是肌肉型男,覺得那樣玩起來才有意思。一旦遇到喜歡的類型,這個台巴子會不惜一擲千金,就為了能釋放他那點畸形的欲望。
“那晚他一眼就相中了華子,願意出三倍的價錢讓華子陪他一周。我看這家夥挺有誠意的,而且一問華子也願意,我就答應了下來。”說着,寶媽忽然很小心地瞥了我一眼。“不過為了安全起見,我還是執意讓這家夥交了一筆押金。”
其實我聽得出來,寶媽這是在刻意讨我的好,順便也推卸一下責任。但正如寶媽說的那樣,人家客人出了三倍的高價,而且華子自己也同意,說來說去也就怨不得任何人了。典型的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華子哥怎麼說也算是老手了,怎麼會搞到受傷的地步呢?”杜飛皺着眉自言自語,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寶媽重重地诶了一聲:“我是真的不知道啊,今天下午的時候我接到那個台灣客人的電話,說華子情況不太對,讓我趕緊過去。我一分鐘都沒耽擱,一放下電話就過去了。到了他家才發現,華子已經昏迷過去了,于是就趕緊送了過來。”
我還想要再問點什麼的時候,急救室的門被人從裡面給打開了,幾個醫護人員把華子推了出來。雖然這一路上我也算是做了點心理準備,但是在親眼看到華子的這一刻,我整個人還是被吓到了。就見華子全身上下都裹滿了紗布,整個臉也都腫了起來,以至于我第一時間根本沒能認出他來。
“你們誰是病人的家屬?”一名年輕醫生邊摘下口罩,邊嚴肅地說道:“病人情況非常不好,随時可能會死亡。鑒于病人的傷情,我們院方決定報警處理。”
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呆住了。報警的後果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寶媽的後台再硬,到時候傷筋動骨依舊是免不了的。
“醫生,能不能不報警啊?”寶媽試探着問道,“事情既然出了,還是先救治病人吧,其他事情以後再說,您看行嗎?”
沒想到年輕醫生卻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般,而且語氣還愈發強硬起來。
“不可能,這是有規定的。”年輕醫生的目光在我們所有人的臉上都掃了一圈,“傷者曾經被人重度電擊和毆打,全身上下傷痕累累,腦部也有非常嚴重的水腫。就算是能恢複,也極有可能落下嚴重的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