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大課間。
祝臨星和他同桌兩個人跑去别人教室門口蹲點。
準備逮人。
“就是他吧,”祝臨星站在門口鬼鬼祟祟地往裡瞧,“第二組倒數第三排靠右,戴眼鏡的那個?”
沈奕行看了一眼,“嗯,是他。”
祝臨星很有興緻,躍躍欲試道:“現在怎麼說,我沖進去抓他?”
……
先前沈奕行問想不想找到拍照的人,當時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祝臨星還愣了一下,驚奇道:“這你也能知道?現在你們第一名對業務能力的要求已經這麼高了嗎?”
沈奕行很誠實:“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見了。”
祝臨星:“我怎麼沒看見?”
不是他硬要擡杠,作為看過小說原著外加有系統提示的人,祝臨星在開始騷擾女主之前,就知道有人要拍照了。
但是現場的人太雜了,祝臨星到最後也沒有鎖定拍照的是哪個。
而當他看到公告欄上的照片時,才意識到原來自己一開始的方向就是錯的,因為根據照片取景的角度,拍照人的位置應該是在對面的樓上。
然而就算祝臨星早就發現了這點,從當時他們所在的走廊的位置看過去,也隻能看見那棟樓的外牆面上或開或合的窗戶,乍看還是很難找到那個人的具體方位。
但是沈奕行卻注意到了。
沈奕行解釋說:“我也隻看了個大概,當時沒有很在意——”
其實沒有這麼簡單。
原本沈奕行看到那個在窗邊拿着相機的男生時,以為隻是一個巧合。
但是今天看到照片後,才意識到這個人根本就是沖着祝臨星來的,不然不可能剛好在一個這麼合适的位置。也許在祝臨星出辦公室之前,他就已經在那了,也許更早。
拍照的這個人,他在跟蹤祝臨星,不知道是出于什麼目的,他的目标是祝臨星。
這當然是不允許的。
沈奕行難得地有些焦躁,他低下眼睛,掩去眼底冰冷的戾氣。
他頓了頓,語氣平靜地說:“如果你想的話,很快就能找到他。”
“好啊。”
或許對小說裡的邪魅男三來說,這隻是打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
三分鐘我要他的全部信息之類的。
但祝臨星實際操作起來,可行性有點低,所以幹脆就不操作。
他原本還是無所謂的态度,但聽沈奕行這麼一說,他還真來了點好奇心,“所以這要怎麼找?”
祝臨星有上帝視角,當然知道是誰幹的。不過準确的說,他隻知道策劃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是誰,卻不知道照片是哪個憨批拍的。
畢竟背後指使人家這麼幹的人,可不會纖尊降貴地自己去拍照。
其實祝臨星也可以選擇直接問一下系統,但是系統因為照片拍錯人的問題,現在還在氣頭上,壓根不想理他。
“很簡單。”沈奕行說。
然後祝臨星就見證了他同桌根據時間、照片的角度和那扇窗戶所在的位置,推測出了拍照的人在昨天下午兩點四十分左右,在對面創新樓三樓的一間空教室裡。
隻要順着監控一查,就能确定這個人的身份。
“……确實簡單。”
“這是最快的方法。”沈奕行說,“如果監控查不了的話,還可以……”
“沒有問題,可以查。”祝臨星打斷他,手裡的筆随意地轉了轉,笑道:“這點權限我應該還是有的。”
于是兩個人趁着課間去了趟監控室。
他們到的時候,監控室的值班人員照例對他們進行了勸阻。因為根據學校的管理規定,學生沒有提交申請并獲得許可,是不允許擅自查看監控的。
但是祝臨星這個人就十分混賬。
他也不來虛的,直接對值班的老師表明了身份和來意,聲稱如果不讓他查就自己看着辦吧。老師雖然一副為難的樣子,但最後還是協助他們調出了昨天下午的監控。
監控視頻的進度條直接拖到兩點四十分,就能看到一個男生彎着腰湊在窗邊,手裡端着一台單反,身上穿的是聖德斯學院的校服,一副黑框眼鏡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這哥們也是頭鐵,幹壞事連臉都不遮一下。
祝臨星漫不經心地想。
完全沒有意識到他自己對人家女主幹壞事的時候,不僅不擋臉,還要滿學校地廣而告之。
【請宿主認清自己的位置。】
系統冷不丁地發聲,把祝臨星吓了一跳,明明是毫無平仄的機械音,他愣是聽出了譏诮的感覺。
“我知道您對屏幕裡的這哥們有意見,但是來遷怒我就是阿統你的不對了吧,講一點道理好不好。”
【讓他重發一次你和女主的照片。】
“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嗎?”
【請尊敬的宿主先生讓他再發一次你和女主的照片。】
“诶,好說。”祝臨星對劇情心裡有數,知道系統現在根本拿他沒辦法,有恃無恐地笑了笑,欠揍地說:“但是不可能。”
系統氣得隻剩吱哇亂響的電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