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
聖德斯學院第三十二屆班際籃球聯賽決賽的舉辦現場,可容納幾千人的室内籃球場裡人山人海,觀衆席甚至拉起了應援的橫幅。
給二班或是七班加油的都有。
單獨為校草慕容夜加油的也不少。
比賽還沒有正式開始,主持人拿着話筒和觀衆互動熱場。學生們的積極性被充分調動起來,尖叫聲、歡呼聲、呐喊聲和場館裡放的音樂聲響成一片。
兩個隊伍的休息區分别在球場的兩邊。
為了參加比賽,七班統一訂的球服,白色的球服印着黑色的号數。而對面的二班恰好相反,黑底白字,頗有針鋒相對的意味。
七班的球員早就換好衣服出來了,卻遲遲不見祝臨星。
主席台上校長已經開始發表開場緻辭了。
“祝少呢?還沒出來嗎,怎麼換件衣服這麼久?”
“剛剛我們不是一起的進去的?沒出來的話,現在應該還在更衣室吧。”
“不然誰去喊他一下,我——”
這個男生說着,突然看見了什麼,沒出口的話像是卡在了喉嚨裡,失聲了一般沒講出後面的内容來。
“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他支支吾吾地回答:“我、我剛剛看見……”
有人朝着他愣住的方向看去,更衣室出來的通道空空如也,“看見什麼了,明明什麼也沒……嘶,我操。”
他們看見,通道拐角處出現一抹亮紅色的影子,不到一秒後那影子又縮了回去,過了一會兒,有個紅色長頭發的女生走了出來。
女生個子高挑,穿着黑色連帽外套,一頭紅發紮着雙馬尾,長度及背,發梢還微微打着卷。
長得很漂亮。
一個男生嘿嘿笑,“那是我們的籃球寶貝嗎,好可愛。”
另一個男生也嘿嘿笑,“小姐姐,啦啦隊的位置在那邊哦,你是不是走錯了啊。”
結果那紮着雙馬尾的漂亮小姐姐一撩劉海,貼臉湊近了,陰森森地說:“睜大眼睛看清楚你爹是誰。”
“!!”
“……星、星哥?!”
這時候被漂亮小姐姐蒙蔽了雙眼的他們才意識到對方外套下穿的是七班的二十四号球衣。
“星哥,你、你這是做什麼?”
祝臨星把劉海放下來,再把外套的兜帽戴上了,冷酷地說:“别管。”
主席台上校長還在慷慨激昂地發表講話。
“在這場衆所矚目的決賽中,希望各位選手在賽場上友好競技,相互協調、相互促進,展現我們聖德斯學院的體育文化素養。我們的運動員們要發揚更快、更高、更強的體育精神,賽出水平,賽出風采,賽出友情……”
場館裡的攝像機平穩地移動着,現場大屏幕實時轉播。鏡頭分别給到了校長、觀衆和預備上場的選手,當畫面轉到七班休息區時。
觀衆嘩然。
七班休息區的座椅上坐着一個穿着黑色外套的人,即使戴上了帽子,長長的紅色頭發和小半張白皙的臉還是露了出來。
“不是,這人誰啊?”
“七班這是準備讓一個女孩子上場打球?”
像是明白觀衆的疑慮,這時鏡頭配合地給了對方一個特寫。
隻見帶兜帽的人不厭其煩地扒拉開隊友好奇地撥弄自己頭發的手,偏頭看了攝像頭一眼,一雙桃花眼流光潋滟,那張臉的辨識度很高。
鏡頭象征性地停了兩秒又移走了。
但是觀衆更燥了。
“等一下,剛剛那個祝臨星嗎,他這是要做什麼?”
“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讓對手瘋狂走神于是赢得比賽嗎,太狡猾了,早知道我當時就壓七班總冠軍了。”
“不愧是祝少,好會整活,一把子愛住了。”
“就我一個覺得他這樣子還挺好看的嗎,剛剛那個看鏡頭眼神,救命,我的審美是不是被帶偏了?”
校長在台上講了什麼已經無人在意了。
隻在他最後念出“預祝比賽取得圓滿成功,預祝參賽選手勇奪佳績”的結束語時,大家按流程給了掌聲,等着看一會兒正式比賽的重頭戲。
“感謝校長的精彩發言和真誠祝願,”主持人接過話頭,同時擔起了比賽解說的工作,“接下來,要進行的是所有人翹首以盼的聖德斯學院班級籃球杯的決賽。”
“現在向大家介紹比賽的陣容,對陣的雙方分别是,二班——”
場館裡立馬爆發出海嘯般的尖叫聲。
大屏幕的畫面轉到了二班的休息區,穿着黑色一号球服的慕容夜從座位上站起來,很有經驗地向全場觀衆擡手示意,優越的眉眼間滿是勢在必得的盛氣。
“七班——”
畫面來到七班,觀衆們隻看見祝臨星不情不願脫了外套,白色的球服顯出來,紅色的發梢掃在肩頭。他沒有分給鏡頭一個眼神,而是警告似的沖着自家隊友呲了呲牙。
現場的尖叫聲絲毫沒有減弱。
其中甚至夾雜着些許輕佻的起哄聲和口哨聲。
“下面請雙方球員握手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