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臨星短暫地受不了他了,伸手去夠那瓶飲料,說:“你不喝我喝。”
“不給。”
沈奕行把瓶子舉高了,“我的。”
看祝臨星露出無奈的表情,沈奕行彎了彎嘴角,然後當着對方的面,慢條斯理地開始喝飲料。
他微仰着頭,露出清晰的下颌線,喉結滾動,玻璃瓶中淺藍色的液體慢慢見底。
一點也沒有給剩下來。
過了一會兒,沈奕行偏了偏頭,輕聲喊祝臨星的名字,“祝臨星。”
“幹嘛?”
他複低下頭,擡手揉了揉眉心,語氣略顯難受,“我好像喝酒了。”
祝臨星瞧他,有些幸災樂禍地笑。
這種地方的飲料多少都帶點酒精,但濃度都已經被稀釋地很低了,頂多助助興,醉不了人。
不過鑒于沈奕行的酒量是個很神奇的存在,祝臨星有前車之鑒,也不太敢掉以輕心,轉頭想看看那個同樣喝了這款飲料的女生是什麼狀态,再來作出判斷。
結果還沒看清楚,又被捏着臉轉回來,沈奕行摩挲着他的臉側,語氣不善道:“看别人做什麼?”
祝臨星一時間愣住。
沈奕行又松了手,站起來,“我去洗把臉。”
祝臨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不放心地跟過去,“你感覺怎麼樣,沒事吧?”
洗手間的門猛地被拉開,祝臨星還沒反應過來,一股巨力拽着他的手腕将他整個人拖了進去。
包廂裡人聲吵鬧,所有人都在專注自己的事情,沒人注意到角落的動靜。
“幹什麼!”
祝臨星背靠着微涼的瓷磚,手腕被攥着,是個受制于人的姿勢。
但沈奕行隻是安靜地盯着他看,昏黃暧昧的燈光籠罩着狹小的空間,氣氛甚至有些旖旎。他垂眸看了許久,最後微微低下頭。
極輕地吻了一下祝臨星的嘴角。
祝臨星頭腦發懵。
操?
操操操操操操操。
他難以置信道:“你親我?”
沈奕行點頭,低下頭又親了一下,這次同樣也是一觸即分。
“對。”他态度自然,邏輯明确地補充:“強吻。”
年級第一很乖,就連強吻人也是幹幹淨淨的,沒有什麼侵略的意味,反而像小孩子鬧着玩。
但祝臨星心裡裝着事,思想不純潔,心跳也完全亂了章法。他吸了一口氣,然後聽見自己說:“你、你這他媽也叫強吻?”
身高不太夠用,祝臨星沒有踮腳,而是不客氣地揪住沈奕行的衣領,另一隻手去壓對方的腦袋,重重地親了回去。
然後他嘗到了那款酒精飲料的甜香味。
祝臨星頭腦發熱,指尖也燒起來,包廂裡略顯嘈雜的聲音像是離他遠去了。
他幾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以自己的酒量就剛才那幾杯是不可能醉的,但他現在的狀态像喝多了。
不僅飄了,還上頭。
但他做事一向随心所欲,慣會遵循自己的想法,也不想去考慮後果。
想做就做了。
祝臨星親完,還沒來得及喘勻一口氣,就擡眼看過去,一雙桃花眼流光潋滟,幾乎是挑釁地說:“弟弟,學會了嗎,這才叫強吻。”
沈奕行的反應至少看起來還算克制,隻是呼吸重了很多,俯身靠近他,兩個人離得極近,“為什麼?”
祝臨星舌尖抵了抵牙齒,說:“本來就是你自己先來招惹我的。”
明明隻是陳述事實,愣是被他說成了惡人先告狀的感覺,一副耍完流氓不打算負責的樣子。
有人讓他負責。
沈奕行擡手撐在祝臨星身側的牆上,再次把人困住了,語氣低緩,幾乎是審問的态度:“那現在怎麼辦?”
祝臨星說:“不怎麼辦,酒後亂性很正常,親你一下又不會少塊肉,而且我們兩個誰跟誰,你跟我計較這麼多作什麼。”
沈奕行不想再聽這人的歪理,盯着那一張一合的嫣紅嘴唇,再次低下頭。
看樣子像要親回來。
祝臨星眼皮一跳,趕緊捂住他的嘴,“好了好了行了不親了,親一下差不多得了,多了頂不住。”
他感覺自己有點起反應了。
手心傳來柔軟的觸感。
沈奕行低斂着睫毛,原本淺茶色的眼睛沉澱成焦糖一樣濃郁的顔色,正在專注地、一下一下親他的手心。
怎麼頂着一副漂亮皮囊幹這種事。
太犯規了。
祝臨星腦子發懵,又開始走神,對方卻突然舔了他一下。
祝臨星倒吸一口氣:“!!!”
他猛地把手收回來,用力蹭了蹭衣擺,偏過頭不再看沈奕行,但那種濡濕的觸感依然在手心揮之不去。
他垂着眼睛,啞聲道:“别玩你哥了。”
“沒玩。我……”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劇烈的拍門聲,哐哐哐!
“誰在裡面?有人嗎!”
哐哐哐!
大有一種沒回應就能一直拍下去的執着。
祝臨星有被吵到,為了避免那人繼續擾民,還是應了聲:“有人,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搭鎖的聲音響動,洗手間的門從裡面打開。拍門的男生看見祝臨星先一步走出來,年級第一跟在後面,眉眼間籠着戾氣,垂眸看過來的時候,眼底全是不加掩飾的惡意。
“……打、打擾了。”
男生假酒喝多了,被那一眼看得脊背發涼,霎時間酒醒了大半。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似乎來得不是時候,不确定道:“你們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