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的家夥。
祝臨星笑着勾上沈奕行的脖子,主動去親他。
結果還沒親上,就感覺鼻腔底下淌過一股熱流,下意識用手一抹,手心暈開一片鮮豔的紅色。
又流鼻血了。
“……”
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
這個身體就不能争點氣嗎?
祝臨星擡手捂着臉,隻露出一雙桃花眼,“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一邊說着,一邊别開臉,聲音有點發悶,血從指縫裡溢出來。
沈奕行看到這一幕,臉上的血色幾乎褪盡了,慌亂間大腦隻剩下一片空白。
他一言不發,去找家裡的醫療箱。
被祝臨星攔住了,用幹淨的那隻手牽住他的衣角,“不忙,一會兒就好了,先給我遞張紙,”
沈奕行把紙給他,又魂不守舍地站起來,準備打電話叫醫生。
“沒事,真是沒事。”他仰起頭,拿紙巾捂着臉,含含糊糊地說:“可能是上火了,别擔心。”
祝臨星好像習以為常的樣子,而沈奕行臉色蒼白,看起來比他這個傷患還脆弱,一下子甚至分不清兩個人誰的狀态更差一點。
為了打消他的顧慮,祝臨星還拿出了自己那份僞造的、新鮮出爐的體檢報告。托系統的福,各項指标都在标準範圍内,看起來十分健康。
“我這不是好好的,你在害怕什麼呢?”
沈奕行卻看也不看一眼,望向祝臨星的眼裡滿是驚慌,那種抓不住的感覺又出現了。
他想抱住祝臨星又不敢太用力,就虛虛地圈着祝臨星的腰,像是怕他随時會跑掉,懇求似的地說:“你不能走,哥哥。”
祝臨星沒有辦法,隻能把體檢報告丢到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拍他的背,笑道:“騙你是小狗。”
原本在一邊忙着吃飯的小貓,像是也感覺到氣氛不對勁,連飯也顧不上吃了。倒騰着四條短腿跑到祝臨星跟前,用腦袋蹭了蹭他的小腿,乖巧地喵喵叫。
一人一貓就這麼在他跟前,眼巴巴地看着他。
祝臨星無奈地笑笑,他隻是身體變差了,又不是真的要死了,這種對待易碎品的态度是怎麼回事。
他伸手揉了把小貓頭,手感溫熱柔軟,心底不舍的情緒蔓延開來。
“你也知道關心我呢。”
……
在祝臨星忙着為後續劇情做準備時,又收到了一個壞消息。
祝家不久前參與的項目出了問題。
信息來源有誤,投入的大量資金淪為泡沫,一夜蒸發,總之項目虧損了一筆錢。祝家家大業大,這筆錢雖然不至于被影響太多,卻也足夠一些小公司破産清算好幾回了。
做生意本來就有風險,這其實很正常,隻不過問題就出在,競争的企業挂靠在慕容集團名下,多少和慕容家脫不開關系。
祝臨星太清楚劇情的尿性了。
因為男主的喜惡,天涼王破從來都不是說着玩的,搞垮一家公司也隻是一句話的事情罷了。
這大概是一個信号。
這種情況再出現幾次,直到男三做出龌龊的事,男主忍無可忍的那天,原書裡的祝家就應該拿出誠意,自覺清理門戶,把不知好歹總跟慕容家少爺作對的逆子流放出國,棄卒保帥了。
祝臨星作為當事人還挺委屈,他覺得自己稱得上是良民,大部分時間安分守己,怎麼就要淪落到那種地步。
思來想去還是不甘心,于是和系統吐槽。
系統不為所動,還幫他把後續的任務回顧了一下,聲稱:【主線劇情本該如此,宿主隻需要順應劇情的發展。】
雖然早就知道結果,祝臨星還是要問上一句,“如果我真的不想走,會怎麼樣?”
【如果宿主已經可以坦然面對死亡,那麼請便。】
祝臨星:“……”
一起合作這麼久了,他果然還是無法理解系統的黑色幽默。
所以說系統根本指望不上。
他很早就想過,如果書裡的每段劇情都必須要複現,等到時機合适,用不着家裡人為難,他自己就會離開。
理由都已經編好了,他會以交換生的形式出國留學,父母肯定也都予以支持,等到他和系統的協議結束再回來,反正怎麼樣都比流放的名義好聽得多。
唯獨有一個人在計劃之外。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喜歡上别人,如果他自己孑然一身也就算了,可偏偏多了個黏人的男朋友,還成了他最放不下的人。
好麻煩。
可是沒有時間了。
想到即将到來的劇情,他作為男三要做的不堪的事,必須要面對的,身不由己的離别,祝臨星捂着隐隐作痛的腦袋,忽然覺得很難過。
即使這樣,還是自作主張地想和對方擁有未來,他果然是個壞人。
可能真的要當小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