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有話好好說。”
祝臨星有些緊張,手腕上綁着的繩子材質柔軟,但掙脫不開,隻能嘗試着和那人溝通。
對方似乎并沒有話要和他說,那隻手放到他臉上後沒再離開,指腹抵在他的嘴角,好像遇到了什麼愛不釋手的玩具。
祝臨星被摸得有點麻。
他大概能猜到對方的身份,畢竟能幹出綁架女主這種好事,除了反派也沒别人了。
隻不過這種場景好像不太對勁。
祝臨星試探着叫傳說中那位反派的名字。
“……慕容朝?”
不說話,難不成是個啞巴。
他感受着那種陌生的觸感,思維有點混亂。蘇淺夏應該也在,但一直沒動靜,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祝臨星想到這一層,下意識去确認女主的安危。
“淺淺,你還好嗎?”
那隻手瞬間失了力道,嫣紅的唇瓣被抵出微陷的弧度。
“……”
完了,好像是個陰晴不定的變态。
祝臨星不敢說話了。
因為那隻手現在停在了一個危險的位置,一旦開口,舌頭可能會舔到他的指尖,甚至把那節指骨含進去。
過了一會兒,那節抵在唇上的手指劃開點距離,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涼而柔軟的觸感。
“……?”祝臨星有點懵。
這是在幹什麼?
他反應過來之後猛地往後撤,動作幅度太大,重心不穩就要向下倒。
但他顧不上了,大聲叫着蘇淺夏的名字。設身處地地聯想一下,他是真的怕女主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他罪過就大了。
“淺淺?淺淺!”
身體摔在地毯上之前,被攬進了一個懷抱。
青年冷沉的聲線鑽進耳朵,伴随着低啞怪異的腔調,他終于說了見面以後的第一句話。
“不用找了,我把她殺了。”
反派說瘋話很正常,祝臨星本來沒想理會,但那聲線還是讓他愣住了。
這種反應不知道怎麼就刺激到了對方。
“心疼了?”
那人啞聲悶笑,捏着他的臉頰又來吻他,“那哥哥怎麼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不正常。
弟弟,你不正常。
啃咬的力度,還有接吻時的小習慣,都太熟悉了。
這種時候祝臨星要是再認不出來,那就算他白談過一場戀愛,還被對方親過那麼多回了。
隻是突如其來的久别重逢,以及巨大的信息量沖擊着他,把他cpu給幹燒了。
連什麼時候被抱進了房間都不知道。
他知道系統有所隐瞞,但如果隻是讓合作的話,何必這麼煞費苦心地引他入套,早說反派是他前男友,他下飛機就過來了啊。
一定要把水攪渾,然後開啟修羅場地獄模式嗎,這樣到底對誰有好處?
系統還是不吭聲,不知道在哪裡躲着裝死。
祝臨星落到松軟的床上,因為雙手被束縛住了無法支撐,整個人往被褥裡面陷。
青年屈膝跪在床沿,微涼的手指蹭掉祝臨星唇邊的濕意,以一種不容置喙的力度,從身後掐住他的後頸,然後叼住了那塊皮肉。
像是在不滿他的走神。
祝臨星如夢初醒,試圖從床上支起身子,卻因為背後的壓制,隻能小幅度掙紮。
他慌亂、語無倫次地叫道。
“嗯?先等一下、不是,進展太快了吧?”
他設想過無數種他們重逢的場面,有順利的也有不愉快的,但絕對不是現在這樣,倉促又荒謬,還是限制級的。
可惜對方并不理會,隻是沉默又專注地繼續手上的動作。
祝臨星感覺自己快哭了,實際上生理淚水已經控制不住地淌了下來,洇濕了臉上的布料。
他攥緊了床單,忍耐地說:“你聽我說,我可以解釋,先幫我把繩子解開好不好?”
“不好。”
年輕人置若罔聞,似乎又出現了記憶中的幻覺,有些錯亂地低喃道:“解開之後哥哥會逃跑的。”
他突然神經質地笑起來,笑聲悶在喉嚨裡,胸腔微微震動,激得祝臨星脊背發麻,“同樣的錯誤,我怎麼會犯兩遍?”
夜深了。
但卧室裡依然燈火通明。
頂燈照射的冰冷光線落下來,将房間裡的事物描繪得分外清晰,白皙的皮膚一點一點染上顔色,所有細微的表情都無所遁形。
不過在場看不見的人隻有祝臨星一個,因為視線被剝奪,其他感官變得尤其敏感。
身上的人停下來欣賞了一會兒,突然有些有點幼稚地在他耳朵後面吹氣,然後滿意地看到那片皮膚一陣細微的顫栗。
就像隻擱淺的年輕人魚,浪潮拍上他的尾鳍,讓他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地,他别無選擇,隻能緊緊攀附着給他帶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但那人衣冠楚楚,冷眼旁觀,所以他隻能徒勞地喘息,以及無濟于事的輕顫。
無助,但是鮮活。
祝臨星理智出走,聲音帶着不明顯的哭腔,他幾乎意識不到自己在胡言亂語。
“呃啊,輕一點、嗚,怎麼會變成這樣……我真服了,系統這個沒用的東西……”
青年俯下身子,撥開他臉頰上的濕發,吻他燒紅的耳朵。
“有用啊,你不是願意回來見我了麼?”
可對方根本無法思考這句話裡蘊含的信息,他甚至連注意力也做不到集中,有點太過狼狽了。
蒙着眼睛的布料被解開丢在一邊,濕得能擰出水來,那雙哭腫的桃花眼被反複摩挲親吻。短暫恢複自由的手腕上出現了新的掐痕,手指也抖得不成樣。
太過分了。
會被玩壞的。
他幾乎産生一種溺水的錯覺,偶爾在極短的間隙裡,好不容易浮上水面,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然後又被拖進了無止境的索求。
……
第二天中午。
祝臨星躺在幹淨松軟的被窩裡,厚重的窗簾遮擋着窗外的天光,隻有朦朦胧胧的光線滲進來。
他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