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了寄居在李柱延家的生活。
白天,我9點起床而李柱延會睡到10點,因為他上的夜班,起床之後我會偷點零食吃,等他醒了之後做午飯吃,然後下午我們一起運動或者看電影。
我發現他的電影閱覽量很多,平時不上班的時候就狂看電影,而且他不隻會看雞湯書,有很多書堆放在他專門放在客廳角落裡的書架上。
至于運動,他會打籃球,而我會站在旁邊看,用他的肉·體來愉悅一下眼睛。
到了晚上,他去上班前會提前做好晚飯,然後放進冰箱裡,等我晚上就可以直接吃了。
我不知道我們是什麼關系,大概是寄生和被寄生吧,他把我當生了病的妹妹照顧,沒有表現出一點其餘的想法。
每天委屈自己蜷縮在沙發上,還一臉這不是什麼大事的樣子讓我懷疑他可能養胃。
這幅身體我大概是永遠也饞不上了。
但是,我不甘心啊。
人活在世上總要為了什麼而努力吧。
再這樣健康生活下去說不定我也要養胃了,連我原本晚睡晚起,晝夜颠倒的作息也一并改了過來。
為了我的身心健康,為了我的小小心願,我決定了,我一定要睡到這個家夥。
我盯着還沒有醒來的李柱延堅定地想:能忍下去的絕對不是人。
趴在沙發上的男人一隻手臂擋住光,另一手臂無處安放,隻能垂落在沙發外,即使在睡覺狀态,手臂線條也格外明顯,尤其是他的肱二頭肌,看得我流口水。
因為睡姿的問題,他的T恤撩起,将手臂全部露了出來,健康的棕色皮膚下青筋凸起,形狀順着皮肉起伏改變。
他的頭發亂糟糟的,眼睛閉緊成兩條線,嘴巴卻微微張開露出牙齒,當時視線落在這雙唇上時,總會讓人下意識地想要探尋裡面的構造。
我對着陽光靜靜地看了十分鐘。
睡成這樣……他是在勾引我嗎?
或許是我的視線太吵,李柱延慢慢地睜開眼睛,懵懵地從沙發上坐起來,看到我一動不動地站在不遠處,他下意識地擦了擦嘴角,開始收拾沙發。
“等很久了嗎?抱歉,昨天有點累……”
“沒有,還沒到十點。”
我從冰箱裡拿出牛奶,裝作才醒沒多久的樣子,對着冰箱感慨了一句:“冰箱也餓了啊,應該去超市進點貨。”
“我下午去吧。”
“你不是說要去一趟銀行嗎,沒事,我去超市吧,反正也要買點必需品。”
李柱延整理自己頭發的手頓住,他嗯了一聲,走進廁所裡洗漱,我一邊喝牛奶一邊往廁所裡的鏡子瞥,結果他也正在通過鏡子看我。
四目相對,他眨巴眨巴眼睛,又彎眸笑了下。
等他出來做飯,我們吃完飯後,他拿出了自己的錢包。
“今天下午就用這個吧。”
黑色的錢包裡面裝着幾張卡,夾層裡還貼着家庭合照,我稍微判斷了下裡面的錢數,嘴上抗拒道:“不用不用,這個錢我還是有的,總不能一直用你的吧,而且你下午要去銀行,不帶卡去嗎?”
“我用另一張卡。”
他沒有把錢包收回去,而是把碗和筷子收走:“我隻是去彙款,不會花錢。”
“我來洗我來洗,你都做飯了還洗什麼碗。”
我趕忙跟着他進了廚房,搶過他手裡的碗放在水槽裡,李柱延站在我旁邊看着。
拿錢辦事我幹活格外賣力,同時腦子裡分神思考他去彙款背後的緣由,明明賺得那麼多自己卻很節儉,活得也就比我好點。
難道說他家裡發生了什麼事?
我用力地将盤子翻面,給背面打上泡沫。
我沒再推脫,順勢收下錢包,等李柱延出門後不久我也出門了。
拿着備用鑰匙,我久違地出現在了超市,一路挑挑揀揀,把推車填滿後,我對着零食區猶豫着,究竟是買還是不買呢……多買一個也不會怎麼樣吧,李柱延也喜歡吃。
我正在猶豫,旁邊忽然清晰地傳來人吸鼻涕的聲音,盡管極力壓制,但還是很明顯。
我本想忽略過去,但這人一直站在那裡哭,而且還擋住了我想買的巧克力。
至少一米八的大高個戴着口罩在零食架面前垂頭喪腦,我過去拍了拍他,“兄弟。可以讓開點嗎?”
“對不起!”大高個吓得一抖,趕緊往旁邊站。
眼睛紅彤彤的,像兔子似的。
他驚慌失措地向我鞠躬,顯得我像個惡霸,他退後的動作過于迅猛,還不慎撞在貨架上,撞掉了很多散裝零食。
意識到自己闖禍了,大高個蹲下來撿東西,肉眼可見的尴尬。
有一個掉在我腳邊,我勉強彎腰幫他撿起,在他道謝接過時又捏住口袋,不讓他拿走。
“你在哭什麼?”
“啊?”他慌張地把手收回,掩飾性地遮住自己的眼睛,鼻音很重,“我沒哭。”
說着他還欲蓋彌彰地咳嗽了兩聲,解釋道:“最近有點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