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我差點跳起來，“這是消費陷阱吧？！”

“阿尼，本來就喜歡老虎。”

李柱延連忙擺手，笑彎了眼睛。

“知道啦知道啦，其實喜歡哪個老虎都可以。”我說完，擡起手機看時間，已經快到上班點了，于是從沙發上離開，拿起外套準備穿鞋。

“要到點了，我先走了。”

在我穿好鞋要離開前，李柱延叫住我，“今天要下雪，記得拿傘。”

“知道啦，歐巴晚上見。”

我抓起放在門後的黑傘旁邊的那把嶄新的透明傘，對李柱延揮揮手，開門上班去。

傘是李柱延買的，其實我覺得淋雪還好，但李柱延堅持說淋雪會感冒，所以給我買了把透明傘，不僅可以看雪還是擋雪。

走在路上，他又給我發了消息。

李柱延:到了給我發消息

我:到公交車站了

我:歐巴下次等我的時候可以去便利店

李柱延:好

李柱延:（小貓點贊）

等到了酒吧門口，我先給李柱延回了消息，然後拍拍身上的雪，踏進溫暖的店裡。

讓我有些意外的是，李賢在已經和老闆差不多把貨搬完了，李賢在熱得脫下外套，隻穿着貼身毛衣站在吧台旁邊擦汗，看見我，半是抱怨地說:“怎麼來這麼晚，隻剩最後一批，餅幹我都要吃完了。”

神經，我可是準時踩點來的，16:30，不多一分不差一秒。

“因為歐巴效率太高了。”我看見他放在吧台上的餅幹，一點也不饞，“餅幹就全部獻給歐巴。”

借花獻佛的事，我懂。

“在賢啊，你快去搬最後三箱，剛才就想說你，幹嘛靠在吧台邊擺造型啊？有那個時間早搬完了。”

我愣了一下，總覺得老闆念出的名字有點耳熟。

“我累了。”李賢在沒動，嘴裡銜着餅幹，“再休息一會。”

我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表現自己的好機會，于是舉起手: “我去搬。”

老闆原本還想勸我，但是看到我一口氣将三箱穩穩抱在懷裡後他選擇保持沉默，舉起大拇指。

搬完就得開始拆箱擺放，李賢在又被老闆催促着幹活，這次他倒是不說什麼，站在我旁邊一起分類酒瓶。

吧台後面的空間并不大，兩個站在一起難免手碰手，李賢在的胸部還在不斷吸引我的注意力，導緻我的工作效率不斷下降。

我不得不開口:“你不冷嗎？”

李賢在将酒放在我頭頂的櫃子裡:“還好啊，開着暖氣呢。”

我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家夥也是隻穿了一件襯衫。

沒法讓他穿上衣服，我隻能默默閉上眼睛，打算盲放，但我剛閉上眼睛，耳邊就傳來李賢在貼近的聲音:“你在偷懶嗎？”

“沒有隻是眼睛有點酸。”

趕緊把衣服穿上啊！

我不得不睜開眼睛，但好在需要擺放出來的酒瓶數量不多，十分鐘就整理完了。

老闆又張羅我們打掃酒吧衛生，等全部弄完後到吃飯的時間，李賢在終于穿上了他的外套，我暗地裡掐了自己一下，李賢在的胸部就像吸鐵石，人的視線會被自動吸入。

“吃炒面糕還是烤肉？”

“年糕吧，烤肉會很久诶，回去遲到老闆不會生氣嗎？”

李賢在寬慰道:“不會啦，他從來都沒有扣我的工資。”

你是他親戚，他怎麼扣？

我看着李賢在溫柔似水的笑臉，覺得這人是真的有點賤，他注意到我在看他，又朝我眨眨眼睛，笑起來上唇消失。

以後總不會要一直和他一起吃飯吧……哈幾碼，雖然不用自己給錢，但是萬一他哪天突然想算賬怎麼辦？

“其實以後可以用老闆的廚房解決晚餐吧。”

我腦袋一轉，想到一個好辦法:“老闆一人吃飯會不會很寂寞啊？”

“他啊……”李賢在抱怨道:“有人陪他，你看他不是一早就跑了嘛，他的朋友很多啊，不像我，我平常都是一個人吃飯。”

“哈哈是嗎？”

我尬笑兩聲，為了不讓氣氛變得尴尬，補充道:“我以為歐巴會是人緣很好，朋友很多的人诶，明明這麼熱心，怎麼會沒有朋友呢？歐巴不會在騙我吧？”

“沒有，我不騙人。”

李賢在可惜地歎氣:“我的朋友真的很少，OO願意當我的朋友嗎？”

“……願意。”

我暗自咬牙，深感對手的強大，再說下去又要被套路了怎麼辦？李賢在恐怖如斯。

下雪天街上行人不算多，過了下班高峰期道路也不擠，我和李賢在一人一把傘并肩走着，在距離目的地隻有數十米的距離時，兩個人将我們攔了下來。

我看着伸到面前的話筒，又看了要興緻勃勃的李賢在，覺得自己十分倒黴。

“請問可以采訪兩位嗎？”舉着話筒的人問李賢在。

“可以。”

兩個人一臉慶幸，他們的臉蛋凍得通紅，快速交代了自己是小電台的員工，這次上街隻是做個簡單的問題采訪，不會耽誤很多時間，說完，話筒對準李賢在。

“請問兩位是情侶嗎？”

“不是。”我趕緊湊近回答，總覺得如果自己不說點啥，這人可能會嘴巴跑馬。

“那好，接下來我問這個問題就沒有心理負擔了。”舉着話筒的人笑了下。

“那麼……對于初戀，兩位有什麼看法呢？”

話筒指着的李賢在莫名先看向了我，然後張開嘴，“初戀啊，我的印象很深刻，大概死之前都不會忘記。”

“她是個很過分的人。”

采訪人想知道更多内容:“就這樣？還有更多可以告訴大家的嗎？可以說說她做的最令你印象深刻的一件事。”

“印象最深啊……她帶我吃霸王餐，差點被警察抓住，還讓我頂罪。”

我聽得直皺眉，默默在心裡評價:這什麼人啊，簡直素質低下。

作為一個聽得懂領導心裡話的人，我也懂自己這個時候應該怎麼做——踩初戀就對了！

“哇好有趣的經曆。”采訪人對着李賢在感慨道，“真是個神奇的初戀。”

“那麼這位女士，你的初戀呢？”

看着伸到嘴邊的話筒，我又看了眼李賢在，莫名的情緒再次湧上心頭，他看着我，像在期待我的回答，我咽了口口水，感覺胃部脹氣似的不舒服。

“初戀啊……”

我絞盡腦汁想，卻摸不到記憶的碎片，口中逐漸變得幹澀。

我看向李賢在，又看向期待着看着我的兩個采訪者，後面那個舉着攝影機，正像炮筒一樣對着我。

思緒卡殼一瞬。

“那種東西，早就不記得了。”

我對話筒流利地說:“談了很多次戀愛，所以初戀一點也記不得了。”

“他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