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星辰視線一動,看到了斜下方的位置有道增生疤痕,是淡淡的粉色,她立刻移開視線,抽出手:“你活該。”
林之清察覺到她剛才飛快收回的視線,低頭看向那道疤痕,這才恍然,笑着問道:“你不好奇這傷是怎麼來的?”
季星辰從她身邊走過,語氣已經恢複了以往的平淡:“跟我無關。”
林之清跟在她身後,走進了客廳:“那等你什麼時候好奇了,我再告訴你。”
季星辰腳步一頓,沒接話,直接進了卧室。
林之清正要跟進去,房門卻被她一下拍了過來。
她知道,這是不打算讓她進屋睡覺的意思了。
林之清轉身進了浴室,簡單洗漱之後才重新走到門口。
“這麼冷的天,沒被子蓋,我會凍死的,季星辰,你是不是有點太無情了……”
她話沒說完,面前的門突然打開了,季星辰伸手将她一把拽了進去。
“我最後警告你一次,把嘴閉上,睡覺。”
兩人先後躺進被窩裡,默契的轉過身去,背靠背睡覺。
空氣裡彌漫着一股淡淡的塵土味,那是老房子獨有的氣味,林之清隻有在這裡才能聞到。
不知為何,她以前一定會嫌棄的味道,現在居然覺得很好聞,不由讓她想起了小時候在老家閣樓上的夜晚,她們也是這麼睡在一起的。
不過那時候是肩并肩,卻不是像現在這樣,背靠背。
林之清吸了口氣,緩緩呼出,從背後感受到季星辰淺淺的呼吸,她知道她也沒睡着。
良久,林之清忍不住開了口:“季星辰,你睡了沒有?”
她問了句廢話,季星辰沒回答,呼吸卻有了變化。
林之清勾起唇角,又道:“我知道你沒睡。”
季星辰在黑暗裡睜開了眼睛,依舊沒說話。
“你不是想賺錢嗎?我有個賺錢的好路子,你要不要聽一下?”
“說。”
“就知道你沒睡。”林之清翻了個身,由于床上隻有一床被子,她一翻身,季星辰的後背就空了,冷風立刻鑽了進來,為了擋住那些灌進來的冷風,她隻好貼上去,從後面抱住了季星辰。
季星辰立刻握住了她伸過來的手。
“我是怕你冷。”她解釋,輕輕把手貼在了季星辰平坦的小腹上,沒動。
季星辰慢慢松開了力道,收回手。
林之清能感覺到她的身體變得更僵硬了,不自覺放輕了聲音:“你來當我的線人吧,我給你開工資,肯定比你在咖啡店工資高。”
季星辰知道線人是什麼,故而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愣了一下,她在牢裡的時候聽人說過,前幾年有個扒手就是給警察當線人,後來利用這層關系做走私賺了大錢,成立了一個走私集團,最後被警方一網打盡,落得個當場擊斃的下場。
林之清繼續說:“你很聰明,也具備一定的反偵察意識,從這次的案子能看出來,你還有布局的能力,如果你能把這些天賦用在對的地方,那對我們來說就是雙赢,你賺錢,我破案,這不是很好嗎?”
季星辰:“你想讓我幫你破案?”
林之清還沒開口回答,又聽她說:“可惜,我隻會殺人,不會救人,幫不了你。”
“你可以,隻是看你想不想這麼做而已。”
“林之清,你不睡覺就滾出去。”
“我可以慢慢教你,以你的能力,學起來并不難,你隻要……待在我身邊,照着我說的去做就行了。”
季星辰歎了口氣,猛地掀開被子套上衣服下了床。
“去哪兒?”
“管得着麼。”
林之清也跟着翻身下床。
季星辰坐到沙發上點了支煙,林之清正要打開客廳的燈,她冷聲道:“别開燈!”
林之清懸着的手指一顫,走到她身邊坐下:“季星辰,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當年殺了人又嫁禍給你的真兇到底是誰嗎?”
季星辰一口接着一口抽煙,沒有回答。
林之清伸手想掐煙,季星辰卻用自己的手揉滅了煙。
不是完全不燙,還是有一點燙的,這種痛感跟其他傷不同,被燙過的地方不會太痛,但一直會有痛感傳來。
哪怕隻是一點,也讓人覺得厭煩,恨不得挖出那塊隐隐作痛的肉來,徹徹底底的痛上一次才好。
想到這,季星辰忽然嗤笑一聲,松開了掌心的殘渣。
林之清忽然拉過她的手,放到嘴邊。
濕滑溫熱的觸感滑過掌心疼痛的位置,季星辰一怔,反應過來她在做什麼時,立刻想抽回手,手腕卻被緊緊扣住不放,是怎麼都掙脫不開了。
“你幹什麼!”她低聲斥道。
林之清的舉動讓她想到了小時候吃過的一種雪糕,綠色的,解凍之後會得柔軟,晃動起來像怪物的舌頭,吃在嘴裡又像果凍一樣。
季星辰忽然用力把她推到了沙發上,直接翻了上去,按住了她的手腕,柔順的發絲從她肩上滑落,輕盈地掃過她的眼睛。
即便如此,林之清也沒有閉眼,定定地看着身上的人。
一點閃光落下,滴落一點涼意,林之清心頭一震,啞聲道:“季星辰……”你在哭嗎?
季星辰沒有回答,忽然俯下身來。
清冽的香氣撲來,林之清偏頭躲開了之後,才意識到……那是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