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在？”

在聽到了店員的話之後，林之清又問了一遍，确認了季星辰整個下午都不在店裡，她心裡隐隐冒出不好的預感。

去了季星辰的住處，得知了退租的消息，她這種預感更強烈了。

但季星辰那邊手機關機，聯系不上人，也沒法查看定位，隻能聯系宋平查一下咖啡店附近的監控，因為店員說，季星辰上午有來上班。

宋平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往别墅區趕，由于他正在開車，所以接聽電話的人其實是坐在副駕駛上的蘇绫。

“沒空，你自己想辦法吧。”蘇绫如是說。

林之清耐着性子問：“你自己去不行嗎？”

宋平用餘光瞥了一眼蘇绫，覺得她好像是在生氣。

他覺得生氣這種情緒，似乎不該出現在她臉上，主要原因可能是，平時這個人真的太一本正經了，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影響她的情緒。

他不由想到了那天在走廊拐角處聽到的對話。

二十年前的慕雨婷失蹤案……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他後來試着查了一下這起案件的相關信息，知道了張局原來也是參與搜索的其中一名民警，雖然當時參與搜索的人很多，但最後也還是沒能找到那個孩子。

那孩子失蹤這麼長時間，恐怕是兇多吉少，他怎麼也沒想到，蘇绫這樣一個博士畢業的高材生，居然是為了這個案子才來的。

但他轉念又想，當初還隻是民警的張局，如今已經是市公安局的局長了，也許她要是發話重新展開調查，有林隊，還有蘇绫這樣厲害的人參與，說不定還真能找出慕雨婷失蹤的線索。

蘇绫的話打斷了宋平的思考。

“不行。”

宋平咽了口唾沫，覺得電話那邊的人大概是要發飙了。

然而那頭的林之清隻是歎了口氣：“行，那辛苦你了，蘇老師，有什麼發現請第一時間告訴我。”

話音剛落，電話就挂斷了，蘇绫明顯愣了一下。

宋平很會看眼色，立刻察覺到了：“怎、怎麼了？”

蘇绫：“沒什麼。”

沒什麼……表情幹嘛那麼嚴肅？

分明是有事嘛。

這邊說沒空，讓林之清自己想辦法，她心裡急躁得很，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隻能重新折返回去，到咖啡店裡攔住其中一名看起來眼神有些躲閃的店員。

林之清環顧四周，問那名店員：“你們老闆今天怎麼不在？”

店員被她此時的表情吓了一跳，腦子差點轉不過來，頓了頓才回答：“我也不知道啊，午休完起來人就不見了。”

林之清覺得事情有些巧合，又說：“把她電話給我，我找她有事。”

本來随便要人手機号這種事，多少還是比較冒犯的，但由于林之清這副理所當然的态度，話音剛落，店員便摸出了手機，立馬開始翻段薇的手機号。

拿到了手機号，林之清沒有立刻打過去，又問店員：“她住哪兒？”

店員搖頭，這次說了不知道。

不止是她，店裡其他人都不知道。

因為季星辰突然退租的事，林之清很難不聯想到，她可能是搬到了段薇家裡，畢竟，在這麼突然的情況下，想找到同樣便宜的房子多少還是要花費點時間。

林之清習慣性想讓宋平查一下定位，但他現在和蘇绫在忙跟蹤狂的事，她也不好打擾，隻能按照離開咖啡店的路線沿路逐一排查監控錄像。

天眼系統她沒有宋平用的好，查到傍晚才終于找到了一個最有可能是段薇家的位置。

林之清到了地方，找物業調了監控，剛好在監控裡看到了季星辰和段薇一起離開的畫面，她沒有猶豫，立刻追了出去。

“我幫你這麼大個忙，你就請我吃燒烤？”段薇小聲嘀咕。

“嗯。”季星辰應了一聲，随便找了張靠裡的桌子坐下。

段薇在小桌對面坐下，抽了好幾張紙狂擦桌面，沒一會兒就擦出了很多油漬。

季星辰看着她忙活半天，終于是把桌子擦得幹淨了，這才将手裡的菜單遞了過去。

“點吧。”

段薇對着菜單點了不少，遞給燒烤攤老闆的時候說：“再來四瓶啤酒。”

季星辰：“我不喝。”

“知道。”段薇說，“我喝。”

季星辰眉頭微微蹙起，段薇随即又道：“你一看就是那種不喝酒的乖乖女。”

“老闆。”季星辰喊了聲。

老闆回頭，聽到她問：“有白酒嗎？”

段薇眼裡閃過一絲驚訝。

“有，瓶裝的那種要麼？”

“要，兩瓶。”

“好嘞。”

季星辰重新将目光投向段薇：“怎麼？現在還這麼覺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