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洋洋看到這陣仗直接吓傻了,慌張地跑過來。
“你們……這是……你們沒事吧?!”
而他身後,也是剛剛呵斥一聲控制住局面的,是一個濃妝豔抹的美人。
這美人估摸40多歲,一頭金黃色大波浪卷發,玫瑰般鮮豔濃烈的紅唇,黑色包身的連衣裙盡顯身材。
可能因為總是皺眉,她眉心的川字紋相當嚴重,遠處看起來,就像裂了個口子。
此刻她再次皺起眉頭,偏過頭,對她身邊的手下耳語了些什麼。
那位西裝革履打手模樣的人走上前來,将他們三人帶到了一個安靜的包廂。
包廂裡,時阮晴找工作人員要了急救箱,笨手笨腳地給賀讓包紮傷口。
徐洋洋垮着一張苦瓜臉:“幸好我實在是不放心你倆,剛好Tina姐也要來大廳這邊,要不然可怎麼收場啊!”
“趕緊包紮,這裡不能多呆了,咱們盡快離開!”
“嘶……”
時阮晴被徐洋洋催得心亂,拿着酒精棉簽的手不覺加重動作,引得賀讓一陣吸氣。
時阮晴心裡懊惱不已。
段冉給她的這枚戒指确實好用,面對那三個滿臉壞笑的男人,她暗暗撥開劃扣,神不知鬼不覺地在拳頭上添加了個可以瞬間扭轉局勢的武器,心裡踏實了不少。
隻是沒想到,混亂之中,竟然傷到了賀讓!
突然想起來,這小刀她也沒清洗過,更沒消過毒,現在不趕緊給傷口徹底消毒一下,肯定會發炎潰爛的!
于是狠下心對賀讓說:“你忍一忍,必須趕緊徹底消毒一下。”
“我說徐洋洋,你和這裡的老闆建議一下,應該弄個安檢啊,”賀讓咬着牙,又疼又恨,“那些人來泡吧,身上竟然帶着刀子!”
時阮晴有點尴尬:“那個……劃傷你的,好像是我。”
???
迎着賀讓和徐洋洋兩臉疑惑,時阮晴把帶着戒指的拳頭伸出來,手指在戒指上輕輕一撥,一把鋒利的微型小刀嗒地彈了出來。
賀讓愣愣地看着那戒指:“這……這不是……”
“這個防身戒指是我學長……就是段冉,你見過,他送給我的,”時阮晴抱歉地說,“沒想到沒防住狼,倒把你給傷了……”
所以……這不是什麼情侶戒指,而是送給她防身用的?
賀讓慢慢開口:“所以……他是你學長?”
“對啊,不隻是學長,他還是我領導,是我們所的合夥人,”時阮晴認真地回答,“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賀讓忽然垂下腦袋,笑着搖了搖頭。
原來這段時間讓他糾結心亂的,竟然是這麼回事。
徐洋洋在旁邊陰陽怪氣:“哎呦,這血流得可真值,某人的心病一下子就好喽!”
時阮晴有點莫名其妙:“……什麼意思?”
賀讓擡起頭望着時阮晴,眼中似是有如釋重負,又像是有一團火,時阮晴被這目光灼得臉頰微紅,垂下眼,不由得閃躲着他的目光。
徐洋洋見狀,無語問蒼天:“哎哎哎!我說你倆!在幹嘛!你們都忘了吳彬這回事了嗎?怎麼也不問問我!”
這兩個人!竟然在這麼緊張重要的時刻給他喂起狗糧來了!
賀讓笑道:“我們洋洋哥辛苦了,快說吧!”
這還差不多,徐洋洋開口:“剛才我去找Tina姐,想提前打聽打聽那個吳彬。”
“其實我本想着,既然這個吳彬是常客,那麼問問服務生,肯定也能打聽出一二來,但是你猜怎麼着?我問了好幾個人,都說在這沒見過什麼吳彬。”
“後來有個服務生提到,他們都是兩個月前新來這裡上班的。”
“兩個月前?那說明這個吳彬已經兩個多月沒來了?”
徐洋洋點頭:“我去找到Tina姐,問她吳彬的事,她表面沒說什麼,但我覺得她聽到吳彬名字的一瞬間,好像特别驚訝,而且……”
話剛說一半,包廂門被猛地推開。
Tina姐踩着高跟鞋,搖擺着水蛇腰,慢慢地走進包房,走近他們。
包房相對安靜,高跟鞋發出哒哒的聲音,不緊不慢,卻有種莫名的壓迫感。
她徑直坐到賀讓身邊,點了一顆煙,旁若無人地吞雲吐霧。
“就是你們在找吳彬?”
時阮晴和賀讓一愣:“你……會說中文?”
Tina姐笑了:“很意外?我們做酒吧生意,接待各國客人,會說中文也不稀奇吧。”
但是,說得太标準了。
賀讓壓下自己的疑惑,禮貌開口:“給Tina姐添麻煩了,我們其實就是想……”
“你們打聽吳彬做什麼?”
Tina姐好像很在意這個吳彬?
賀讓的腦子高速旋轉。
“是這樣,我父親前段時間來尼隆,參加過一個婚禮,在婚禮上認識了吳彬先生,兩人聊得很投機,還相約在父親回國後繼續聯系,結果我父親不慎弄丢了他的聯系方式。父親說,之前聽他提起過,他經常來coco酒吧,剛好我來這邊公幹,就想着看看能不能見到他。”
這段話說完,賀讓手心已經滲出汗。
也不知道這套說辭,Tina姐能不能接受。
Tina姐環抱着胳膊,夾着煙的手支楞在半空,大拇指和無名指輕輕摩挲。
透過缭繞的煙霧,她面無表情地看了賀讓半晌:“你們見不到他了。”
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下一句話更是讓所有人都愣了。
“他已經死了。”
死了?!
“怎……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