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枝葉縫隙,星星點點落在地面。
周圍到處都是轟隆建築聲,偶爾身邊還會開過重型卡車,兩抹身影一前一後穿過斑駁樹影,像一陣風。
靳航緊緊拉着白宛的手,身後的人突然大喊了聲,然後開始笑。
靳航扭頭,見他微仰着頭,感受着陽光,呼吸着驟急的風,好像很享受。
就這樣,一口氣跑到了公交站台。
靳航因為職業原因,經常會鍛煉體能,畢竟一場又唱又跳的演唱會可也是絕對的體力活,所以這點距離對他來說隻是小意思。
白宛就喘得不行了,靳航松手就見他彎腰撐着自己的膝蓋,他喘的急,又嗆咳起來,一咳嗽,撐着膝蓋的手就抖的沒力氣了。
靳航忙上前将人扶着,一面給他撫背:“嗆着了?”
白宛咳了片刻,搖頭大聲喘息:“不是……呼……啊……好累……”
靳航回頭看看:“也就一公裡多,估計都不到兩公裡啊。”
“啊……”白宛覺得兩腿都在打顫,“我……我從小到大都沒……沒跑過這麼遠……呼呼……”
靳航差點忘了白宛眼睛看不見,跑步是他不可能接觸的運動。
面前之人還是喘的厲害,他微彎着腰,有些站不住,靳航瞥一眼公交站台的凳子。
因為周圍都是工地,凳子上的灰塵目測得有半厘米厚,靳航蹙了蹙眉,幹脆往前一步,垂下眼睑輕問:“站不住的話,那……要不要在我身上靠一下?”
“好。”白宛一點沒矯情,傾身就往靳航身上靠。
他的呼吸沒來得及調整,呼氣吐氣都用力得很,靳航的衣服薄,溫熱急促的氣息一下又一下噴灑在靳航胸口。
靳航的呼吸輕斂,下意識微微仰頭。
離得近,須後水的檸檬葡萄柚味道更清晰了。
真好聞。
白宛閉眼輕嗅,他緩了會兒,終于好了些,便忍不住道:“桐哥,你連心跳都沒加快,你跑步好厲害啊。”
靳航的唇角微揚:“我腿長。”
白宛眯着眼睛笑:“桐哥,原來你不止有腹肌,你還有胸肌呢。”他說着,用額頭輕輕撞了撞靳航那塊堅實緊緻的漂亮胸肌。
似是還不夠,白宛淺笑道:“桐哥,你之前說要讓我摸回來,我可以摸下你的胸肌嗎?”
靳航:“……”草。
“嗯,兩秒鐘。”
白宛說是摸,但其實他挺紳士,并沒有亂來,隻是小心将掌心貼上靳航胸口,靠着掌心指腹感受靳航的身材。
白宛蹙眉:“嗯?桐哥,為什麼你的心跳突然變快了?”
他的掌心嚴絲合縫貼過去。
那顆心髒隔着輕薄柔軟的毛衣,像是被瞬間裝上了馬達,十分有力又很有節奏的在白宛掌心炸開。
砰砰砰——
咚咚咚——
靳航的喉結一收,咳嗽了聲:“休息好了?”
白宛這才撫着胸口微喘着站直身體:“嗯。”
靳航松了口氣,覺得心跳快得連後頸都在冒汗,他忙背身不看白宛:“我看看車什麼時候來。”
白宛忙道:“哦,我手機上有榕城出行小程序,可以精準知道每輛公交車的位置。”他說着,戴上耳機,摸索着打開手機。
靳航平時不坐公交,很詫異現在公共交通都這麼發達了嗎?
白宛認真聽完,朝靳航道:“還有五站就到啦。”
靳航:“嗯。”
兩人等了會兒,夏院長終于打電話來了。
白宛聽到來電播報,有些不好意思向着靳航吐吐舌頭,拖拖拉拉才接了電話:“院長,我店裡有事已經走啦。”
“桐哥和我一起,您别擔心。”
“桐哥……”白宛的聲音微頓,握着手機的手指輕輕打磨着手機殼,聲音微壓了些,“他很照顧我的。”
正說着,公交車來了。
白宛挂了電話。
這裡是第二站,車上空位多。
兩人往後坐在了後面的雙人座上。
“夏院長剛說我什麼?”靳航憋了好一會了。
“啊……”白宛扭頭,“嗯……院長說你大白天又是口罩又是墨鏡看着不像好人,叫我離你遠點。”
靳航:“……”
“但我知道你是好人。”白宛臉上染笑,微微往靳航身側傾斜,“桐哥,你臉上有疤嗎?”
靳航:“…………”
“沒有!”靳航頓時明白了白宛為什麼這麼問,“也沒有胎記!”
白宛點頭:“嗯嗯。”
靳航看着小瞎子一副了然的樣子,心底覺得有點不妙:“你嗯嗯什麼?”
“我都知道的,桐哥。”白宛摸索着拍拍靳航肩膀,小聲道,“長相都是父母給的,就算不好看也不用自卑,你心腸好啊,你有内在美!”
靳航:“……”
這小瞎子是在内涵他……醜??
媽的,老子天下第一帥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