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蔓瑤被廣仲這番嘲諷給噎住了,這一個是想勾搭的新歡,一個是有多年感情的舊愛,這一波啊,算是她的極限拉扯了。
她順着廣寒宮的話,老老實實地道歉:“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自己的私事,反而牽扯到你,真的很抱歉。”
說完她又頓了頓,直直地看着廣仲的眼睛:“以後絕對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我保證。”
廣寒宮都被她這句保證給逗笑了,她扯了扯嘴角,“呵。”
林蔓瑤也知道這話很蒼白,沒再說什麼,隻又說了句對不起,就拉着趙鸢往外走。
趙鸢卻不想走,她又開始發瘋,“你跟她做什麼保證?什麼這種事以後再也不會了?你說清楚這種事是哪種事?”
林蔓瑤好聲商量:“有什麼事我們出去再說好吧?”
趙鸢搖頭:“我不,你現在就給我說清楚。”
林蔓瑤覺得煩透了,覺得趙鸢無理取鬧,她甩掉趙鸢抓她胳膊的手:“你要我說清楚什麼?對,我就是不喜歡你了,不愛你了,感情破裂了,所以我們分手了,還不夠清楚嗎?”
趙鸢固執地再次抓住她:“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在騙我!”
林蔓瑤這會兒真的是一點臉面也不想顧了,“不信是吧?那我再說一遍。”她大吼一聲:“分手!我說我們分手!以後别找我了聽見了嗎?!”
趙鸢邊捂着耳朵,邊哭着蹲下去,可憐巴巴地擡頭看她:“我不要,我不要分手,我沒聽見,我聽不見!”
林蔓瑤一臉疲憊地看着人哭,趙鸢這會兒不像之前哭得梨花帶雨,反而跟死了娘似的傷心到極點涕泗橫流。
林蔓瑤覺得趙鸢現在的樣子就像個深井冰,再不分手怕是自己也要得深井冰了,靠,以前怎麼沒發現,趙鸢還有這麼瘋的一面?!
“别哭了,你不累嗎?你覺得我們還能繼續下去嗎?這感情就算破鏡重圓了也還有裂縫,根本不可能和好如初,你又何必非要一棵樹上吊死呢?下一個更乖不好嗎?”
但趙鸢現在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她要傷心死了,“我不要分手,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的,你舍不得我的,嗚嗚嗚......”
廣寒宮靠在櫃子上,看着兩人跟演愛情爛劇似的你來我往,隻覺得無聊,不理解自己為什麼做這樣的夢,甚至還跟上次的夢連上了。
其實隻要不牽扯她,她根本就不愛管這種閑事,畢竟出家人嘛,講究個不問世事。
但這兩個分手姐,就在這兒嚎,嚎得她腦仁疼,她就覺得她們需要一頓素質教育:憶苦思甜類的。
吃了生存的苦,就吃不下愛情的苦了哦。
廣寒宮心裡默念一句“阿彌陀佛”,祈求佛祖原諒她的惡趣味,不過轉念一想,佛祖那麼忙,估計顧不上她的夢,就放心了!
而仲覓秋則浮在空中,再次看着這副殼子十分利索且突然地把自己擠出來給别人讓路,甚至那位用自己的殼子還用得如臂使指,瞧瞧那躲杯子的速度,讓她這位已經使了二十多年殼子的人都深感不如。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仲覓秋心裡都沒慌,她隻輕聲歎了一口氣,深深覺得自己上次找的醫院不行,她這身體裡,明顯就是有另一個人格!
這邊廣仲正看着熱鬧呢,卻看見人群裡有個相貌有些眼熟的女生正往自己這邊走來,廣寒宮凝神仔細一打量:嘶,這人好像是自己現在的上司?
她看看黃姐,又看看還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兩位主角,一時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應該選擇去迎迎那位現管,還是應該按兵不動假裝背景牆。
不過也沒等她再繼續考慮下去,眼前一黑,廣寒宮整個人身體一彈從自己的大床上醒了過來,懵了三秒,又冷靜了,低聲抱怨一句“阿彌陀佛,這都什麼破夢啊!”
她喊一聲小愛同學,讓她音響打開,繼續播放經文,随後不到五分鐘,意識陷入黑沉中,進入日常小死一次。
比廣寒宮更先看見黃姐的仲覓秋覺得這份工作是真的涼了,她心裡一着急,便感覺到了拉扯感,下一瞬視角就從空中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她急急從吧台後面出來,臉上帶着一絲讨好的笑迎上黃姐。
“黃姐,你來啦,我正準備去喊你......”
不等她話說完,就被狠狠瞪了一眼,仲覓秋閉上嘴,給黃姐讓路,乖乖地跟在人後邊。
據理力争是不可能據理力争的,老話講胳膊擰不過大腿,反正要走人了,萬一扣工資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