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璇搖頭,她當然是沒有的,作為仲覓秋公認在學校裡關系最好的朋友,要是有的話,對方騷擾不到意中人,不得來騷擾她?遊戲人一生專注搞“事業”,從來不搞感情,無論自己的還是别人的。
餘彩提醒道:“人抱着花。”
仲覓秋瞪大了眼睛,震驚:“什麼?”
餘彩看她的表情,很想笑,又覺得自己現在笑出來的話很不道德,“我說人還抱着花,紅玫瑰,看着像是九十九朵的。”
曲璇:“卧槽!還來!”
她噔噔幾步蹿到陽台往樓下看,果然看到一個捧花男站那兒,來來往往的人誰路過都要多看他一眼,甚至還看見有新生陪着父母不走了,直接一塊兒停那兒看的。
“秋兒,你又要火了!你又要在新生圈子裡火一圈了。”曲璇說完又想了想道:“至少小範圍要火,萬一新生裡頭又出現個段年這樣的,啧,我簡直不敢想。”
仲覓秋:“......”我看你蠻敢想的。
“這種神經病出現一個就很多了,你還想一年出現一個?”
曲璇咂巴嘴,“一年一個,我怕你被纏得直接發瘋。”随後又一琢磨,“诶,不對,說不定他們自己就會先打起來,那你不就解脫了?”
仲覓秋站起身,準備親自下樓去解決掉那個腦殘,低聲假意呵斥:“閉腦!你不許想!”
沒等她走到門口,就聽曲璇脫口而出一個問句:“你說他下一個女朋友哪裡像你?”
仲覓秋一瞬間感覺自己的耳朵好像灌進了海水,腦子裡咕噜咕噜個不停,但很快她覺得那是曲璇腦子灌水的聲音,“我看你是真的腦子壞掉了,能不能不要說些恐怖故事?”
說完她飛快出了門,生怕再聽到些不得了的話。
她是明智的,因為宿舍裡另外兩人就聽到了曲璇的嘟嘟囔囔:“有人的嘴巴像你,有人的頭發像你,有人的背影像你,有人的聲音像你......這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菀菀類卿。”
但她們長得都好看。
餘彩猛地想到這句話,整個人頓了一拍,然後沉默着繼續手上的動作。
齊尋柳卻莫名其妙地冷嗤了一聲。
仲覓秋下樓下到一半,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回了宿舍。聽到開門的動靜,三人都望過來。
“這麼快解決了?”曲璇歪着頭詫異地問。
仲覓秋走到自己的桌前,從抽屜裡翻出一隻口罩,對着鏡子給自己戴得嚴嚴實實的,然後邊往外走邊從口罩裡發出稍顯沉悶的聲音:“想也不可能啊,我又沒有時間控制器。”
樓下站的人不算多,畢竟就算太陽要下山了,外面還是很熱,吹來的風一點也不涼爽。
仲覓秋深吸一口氣,就那麼一副死樣走過去,在離他半米遠的地方站定:“你找我有什麼事麼?”
段年露出驚喜的表情,說實話一米八的小奶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的心上人,不知情的人誰看了都要起哄一句“答應他”。
他笑得十分好看,小太陽似的,他把花遞出來,“秋秋學姐,送給你。”
仲覓秋沒接,她連連擺手:“不了不了。”
段年難過,委屈巴巴地收回手,“秋秋~”
仲覓秋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沒心思在這人身上多花哪怕三秒:“段年同學,無功不受祿,我真的不能要你的任何東西,不然就違背了我的原則,所以你趕緊拿回去吧!”
她把重音放在“任何”二字上,說完就想溜。
段年是知道仲覓秋從來不收别人送的東西,生日的時候也不收,她也幾乎不送别人東西,所以被拒絕了也沒多沮喪,隻是見人要走,他下意識一把拉住對方的手腕,仲覓秋看一眼被抓的位置,又看向他的臉,兩人對上了視線,段年連忙松開,低聲下氣道歉:“對不起,你、你别生氣。”
仲覓秋死魚眼看他,“你還有什麼事呢?”
段年輕聲解釋:“我聽說學姐在找兼職,想給你介紹一個。”
仲覓秋仔細打量他一番,像是要看清楚他心裡到底要做什麼似的:“什麼兼職?”你要是敢說“對象”那我今天就不裝了,一定要把你攮進地裡去。
段年哽了一下,這就是他臨時找的借口,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眼看仲覓秋眉頭都皺起來了,他脫口而出:“給我補課!”
仲覓秋:“???”大學生補課?誰家好大學生不期末考的時候就補課啊?
仲覓秋看傻子似的看他,實在沒忍住,她溫柔地說:“我看你應該去補補腦子!”
見人回了宿舍,段年懊惱地抓自己的頭發,這次又沒成功,他垂頭喪氣地抱着花往男生宿舍樓方向走,路上遇到那個聲音像仲覓秋的前女友,兩人分手才一周,她喊人:“段年?”
段年看向她,眼神不像看見剛分手的舊情人,反而像是陌生人似的,毫不動容,“什麼事?”
前女友看看花,又看看他的臉,沒說話。
段年也跟着看了看花,輕扯了一下嘴角,擡腳往垃圾桶方向走,當着前女友的面,把花扔進去,然後面無表情地與人擦肩而過,好像根本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