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璇尴尬地輕咳一聲,“也沒有。”她其實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你都離職這麼久了,怎麼現在找過來?”曲璇僵硬地轉移話題,“不過說起來,你在酒吧上班過得怎麼樣,你都沒提過哦。”
仲覓秋此刻心情一般,語氣淡淡的:“沒什麼好說的啊,不是為了錢,誰會去麻煩窩裡做牛馬啊。”
曲璇點頭,“倒也是哦,不過這人跟你道歉,是不是也是麻煩裡的一個啊?”
于是仲覓秋想到自己被辭退前被潑的酒,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她怨念道:“何止!”
曲璇其實見多了追求仲覓秋的人,對這些人也沒什麼意見,在她心裡,她姐們兒是人間值得,不管那些人對她是哪方面的喜歡,都很正常,反而是不喜歡她的,那才是有毛病。
不過這些人裡最近颠公颠婆含量過高,她緊張地問:“嘶,這貨不會也是個瘋子吧?”
仲覓秋回憶片刻,“感覺挺正常的。”
說完就猝不及防想起在酒吧裡第一次被小菩薩上身,就是因為她跟另一位客人打架,差點誤傷自己來着。
但那也是因為她好心幹壞事,本質上是想幫自己解圍來着。
梳理了一遍兩人的交集,曲璇就發現了盲點,“你說她前女友是個颠婆?兩人分分合合交往五年?”
仲覓秋點頭,那一天,她們兩人的争吵是她岌岌可危的工作上最後一根稻草,還有一杯對臉潑的酒,很難印象不深刻。
是哪怕過了十年,半夜想起來都要驚坐起,怒吼一聲“不是,她有病吧”的程度。
曲璇一拍大腿,“姐,她跟個颠婆談五年,你說她是個正常人,這讓人怎麼信啊?哪個正常人遇到颠公颠婆不連夜抗火車跑路的,能糾纏五年,可見她也牛逼!”
“啊這。”好有道理,仲覓秋無話可說。
曲璇趕緊說:“最好離她遠一點,就算她正常,她那女朋友一看就跟我們宿舍那誰是一路人,小命要緊小命要緊啊!”
仲覓秋深深覺得這話有道理,“你說得對。”
但在即将點擊拒絕的時候,突然手指就頓住了,總有一種點下去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的錯覺,想了想便将這些申請全部叉掉,既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就假裝沒看見。
下午無事。
外面那麼熱,蟬鳴一陣接着一陣,屋裡的空調卻那麼涼快,門窗關得嚴嚴實實,窗簾也給拉上了,噪音和熱浪半點進不來。
仲覓秋覺得這麼好的一個下午,不拿來睡個午覺好像對不起這個環境。
但曲璇不這麼想,此時情緒此時天,當然是遊戲小神仙。
“你跟我一起玩吧,改善改善心情,赢了爽,輸了就罵天罵地罵對手,罵也能罵爽。”曲璇說着她的歪理。
仲覓秋:“......”
“我不會啊。”仲覓秋實話實說。
她是真的不會玩遊戲,在她短短二十年的人生裡,以前是一心學習,高考完以後則忙着搞錢,且不說玩遊戲的前提就是有閑有錢,她沒有這些玩意兒。
就說她那渣爹,她成績那麼好的情況下都不想供,但凡她有一絲懈怠,怕是立刻就以此作為理由讓她滾出去自己養自己了,别人問還能說是她自己不争氣,沉迷遊戲不聽話呢。
“哎呀,不會沒關系,挂我頭上就行了。”曲璇奪過她的手機,邊幫她下載農藥,邊把自己的手機給她,“你先自己熟悉熟悉走位和按鍵。”
怎麼說呢,普通人玩推塔遊戲,隻需要滿足兩個條件,第一個是有點腦子,第二個是有手,實在不行有腳也可以。
因為新号隻有幾個免費英雄,連挂頭上都做不到,但花錢是不可能花錢的,曲璇便把自己的小号貢獻了出來。
她大号的遊戲名跟所有賬号一樣,都是“小曲愛聽小曲兒”,有趣且正經,但這個小号就不一樣了,小号叫“苦茶亂飛”。
仲覓秋:“......”
“我能問一下,你這個名字,為什麼叫這個麼?”
曲璇随便掃了一眼,“哦,這個啊,這是我不要臉釣野王的時候用的,我那個時候太老實了,想着要釣野王,隻能比野王更野,所以起了這個騷氣的名字。”
“?”仲覓秋更疑惑了,“據我所知,你不就是野王嗎?”
“我現在當然是啊,但是我以前不是,我最開始被學姐帶入坑的時候,她讓我玩的就是輔助,我覺得也挺有意思的就一直往這個方向發展。”
曲璇說到這裡就生氣,“去年她考研不玩了,我自己玩總是碰到豬隊友,我就想找個遊戲搭子,結果媽的那些崽種說是野王,野倒是夠野,但一點也不王,匹配起飛,一排位就給我掉鍊子,星星跟掉頭發似的哐哐掉,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我就自己轉職了。”
她深深歎息:“自從我當上野王以後,發現快樂多了。”
仲覓秋聽得好笑,并向對方表示佩服,發現屏幕上顯示了一個匹配邀請,以為是曲璇,點了同意,進了房間才發現是陌生人,沒等她退出,一個男聲從手機傳出來,【你終于上線啦!苦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