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裕裡仿佛看見閃耀着神明光輝的黃毛大狐狸在朝她揮着尾巴。
“哦對了!小雛也很喜歡你!便當是她希望讓給你吃的哦,明天見啊裕裡醬!”
裕裡呆呆的站在原地,撐着那把散發青草香味的雨傘,手壓住跳動不止的心髒。
她的表情有些細微變化。
我的身體裡...有另一個靈魂?我很幸運?
裕裡思索。
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去拜托甚爾帶我到神社裡驅魔好了。”
【這具身體裡,隻能有她一個人存在】
這是裕裡得出的結論。
——
裕裡剛出生那會,是在一家黑診所,他和妻子都沒有任何準備,新手爸爸和新手媽媽,以及剛出生的嬰兒。
兩個慌張結算完醫藥費用的大人抱着濕乎乎的嬰兒,幹瞪眼。
“她為什麼不會哭呢?”
“孩子剛出生不會哭,是不是壞掉了。”
“怎麼辦啊,甚爾,裕裡醬是生病了嗎?”
“等會,我把那個庸醫抓回來。”
小小的裕裡被帶回到家裡,躺在父母精心布置的嬰兒床上,睜着眼,看着那串風鈴。
她不會哭,也很少笑,更多時候呆呆的盯着某個東西。
有時候是玩具,有時候是門窗。
她和甚爾的第一次會面,是甚爾手足無措的為她更換尿布。
手抓住了他的頭發,是很柔軟的觸感,雖然頭發看着很紮手,實際上摸起來很舒服呢。
甚爾渾身肌肉繃緊,抱着小小的裕裡,怕把她摔倒,又怕把她摟壞。
他控制不好力道,沒有抱過小孩子。
這雙手可以完美的處理好屍塊,切割敵人,也可以擰斷骨節。
但從來沒有學習過如何溫柔的抱住一個小嬰兒。
她真的很軟。
甚爾在等她失去興趣松手。
那一天,他抱着裕裡很久。
同樣帶着點綠意的眼眸,隔着一點點距離對視着,甚爾露出一個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微笑。
他好喜歡這個孩子。
好喜歡妻子帶給他的這份禮物。
甚爾從睡夢中醒來,已經很久沒有睡得如此沉,他伸了個懶腰。
窗戶外下起暴雨,電閃雷鳴過後,他突然想起上學的裕裡。
罵了句髒話一骨碌從床上跳起,随便套了件外衣推開屋門出去。
客廳裡飄蕩着米粥的香味。
裕裡抱着小小的惠,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面,一點點喂他吃飯。
裕裡瞥了他一眼。
甚爾撓撓頭,放在沙發上的書包沒有被雨淋濕,看來裕裡很早就回來了。
可惜他睡得太死沒有聽見裕裡的腳步聲。
“今天在學校過的怎麼樣?”他走到沙發邊坐下,摸出遙控器打開電視,背懶懶的靠住。
“嗯..交到了新朋友,和一個銀仙。”裕裡慢吞吞說,擦掉惠惠嘴邊的米漬。
惠惠病好後真的很活潑,喜歡抱着她的胳膊來回晃動,呀呀笑個不停,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大多不會控制力道,但惠惠很聰明,從來不會弄傷她。
“嗯?”甚爾耳朵動了下,什麼東西?
狐狸仙?
“嗯——”
裕裡舉着勺子短暫思考了下,給甚爾解釋起來又很麻煩,大人也不會輕易相信銀仙這種奇怪生物。
“是個cosplay變态男。”
她直接用了市松小雛對銀仙的定義做為解釋。
“恩??”
甚爾猛地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