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哎呀,想不到吧,我還是追上來了!”
甚爾:......
“你真喜歡喝這種東西?味道差得要命啊,這東西簡直太難喝了。”
甚爾一把搶過東西,翻了個白眼說:“學生就乖乖回去喝果汁吧,别來湊熱鬧了。”
“我已經成年了啊!”五條悟不服氣地嘟囔着
哎!總不能讓人知道他其實是個酒量超差的菜鳥吧,一喝就倒的那種。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快說!”
“就不告訴你,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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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酒精作祟,心思單純的少年不知不覺間講了一大堆高專内的消息,大部分都是在吐槽那些高層人事不幹,還總給他們派一堆麻煩任務。
“傑看起來好像挺習慣吃那玩意兒的,但其實他超級讨厭。他以前說過這東西的味道跟抹布差不多。要是能換種方式吃就好了,可也沒辦法……”
即便如此傑在外人面前還是會微笑,但那笑容總讓人很看着揪心,最近任務中五條悟總會趁機拉着他偷懶,其實也有這個因素在其中,他隐隐察覺到了夥伴内心的變化,不是什麼好征兆。
“一年級的新生也是,人少得可憐,真是冷清啊。下次京都的交流會看來我得自己上場教訓那幫菜鳥了。”
嗡嗡嗡地說個不停,實則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洩露。
“話說,你到底是誰啊?”
“禅院甚爾。”
五條悟點點頭,突然伸開雙臂後仰:“知道啦!你是禅院!甚爾!”
白癡。
甚爾撐着腦袋,喝了口酒。
時間過得很快,五條悟徹底倒在酒吧前台睡過去,甚爾餘光瞥了眼,想要摸出武器攮死他的心情依舊蠢蠢欲動。
他站起身,湊到五條悟身邊,手掌伸向他的口袋,摸出手機按到通訊界面,随便打了個電話:
“悟!你到底去哪了!電話也不接消息也不回!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嗎!”
電話傳來了男生焦急的聲音,聲音卻意外的清澈,如泉水般。
甚爾眼皮一撩,五條家的六眼是個喝酒雜魚,才喝幾口就醉得不成樣子。
“你是誰!”電話另一端的傑意識到不對勁,沉聲道。
“他醉了,你過來接他,地址是——”
甚爾随手将手機撂到吧台,邁着松垮的步伐推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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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吹過額頭,帶來幾絲涼意。
他點燃一根煙,腳踩過松軟的泥土,周圍都是墓碑,一排排地站着,裡面埋着逝去的人們。
他記得很清楚,埋着妻子骨灰的位置。
越靠近,心髒越發沉重,墓碑上妻子笑容定格在最燦爛的時刻。
他忽然想起,家裡所有和妻子有關的照片都被裕裡藏了起來,他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妻子的笑臉了。
在機械般無意識地眨眼後,他夾着煙的手輕微地抖動了一下,導緻煙蒂從石台邊緣滑落。很快就被他掃開。
裕裡告訴他:不是有錢就夠了。
那你還想要什麼?我還能給你什麼?甚爾感到迷茫。
他小心地擦拭着妻子的墓碑。
他這一生中有很多絕望的瞬間。
記得那天被禅院家的人定為天與咒縛的時候,甚爾簡直就像挨了一記重擊,整個世界都糟糕成一片陰暗的灰色。
在那個肮髒惡臭的大家族裡活着真難。
慢慢地,他就變得渾渾噩噩,沒錢的時候就靠着女人包養的小白臉。
當然啊,他也會去賺錢,可一旦工作賺到錢就會毫不猶豫地花光,直到遇見妻子後才逐漸有點人樣。
可他的運氣并不好,很快,妻子也離開他了。
禅院家的孩子都是如此,出生就得接受等級劃分,這是他們的宿命。
擁有不錯術式的孩子日子能過得好些,而那些普通到塵埃裡的孩子,連為人的基本權利都不能擁有。
他啊,就像棵内裡扭曲得厲害的大樹,雖然活得亂七八糟,但也算是長大了。
童年對他來說就是一段讓人不想回憶的畸形時光。
因為這樣,甚爾也不懂怎麼愛自己的孩子。
感覺他的痛苦和出生似乎都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