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那個男人究竟是什麼人?】系統搖頭晃腦,語氣帶着苦惱,每次近距離接觸那個男人,它零件都“咔吧咔吧”作響,怪吓人的。
如今天都微亮,林羽識一夜未曾休息,稍顯疲憊,他整理好衣衫,銀白腰封束于腰間,回首使用清潔術整理一夜的荒唐。
揉皺的床單變得平整,濁液也消失不見,他推開窗散去味道,視線落在窗戶底下,一枚玉墜在陽光下更加溫潤如玉。
系統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他從奪舍陣法出來後就被屏蔽了:【宿主,這是誰的東西啊?】
林羽識擡擡手指,玉墜從地上緩緩升起,落在他的掌心中,他看着那枚吊墜沉默不語。
系統也沒有多問,它又不感興趣誰丢東西了,看質量也一般般,它好看的吊墜多的是。
今日天氣不錯,晴空萬裡,玄天劍宗位于最北側,很少有這種好天氣,很多弟子都選擇在山水之間打坐,與自然融為一體。
林羽識擡頭望着天空,蔚藍色納入眼底,恍如隔世。
【宿主,你喜歡這種景象嗎,快随我修有情道吧,我天天變給你看!】
林羽識搖搖頭:“隻是許久未見。”
所以才多看兩眼。
世間從未有人到達荒山頂端,無人知在登頂後的風景,但若有人問,林羽識也會告知他們,荒山的頂端看不見天空,隻有一片混沌遮掩,了無生機。
荒山越往上越死寂,自成一小世界,無星辰,無日月,無法窺探命數,更無因果,那是……真真正正的與世隔絕。
“林容雲”的院子向來冷清,但今時不同往日,可以說自從上次掌門來外門收徒之後,他的院子不乏有目光注視。
但今天外面意外的嘈雜,就算大門敞開,也沒有人如往常一般好奇的瞄上一眼。
林羽識聽了片刻,了解了他們為什麼這般焦急。
今早有弟子照例遊尋,發現倒在外門叢林的大師兄,向來溫和有禮的大師兄面如菜色的仰躺着,呼吸微弱。
他們見到大師兄這般模樣簡直吓傻了,趕緊禀報掌門,如今楚雲遠躺在床上不省人事,門派上下都忙着搜尋兇手。
堂堂玄天劍宗竟然被宵小入侵,還打傷了門派大師兄,這傳出去他們還有何臉面!
林羽識躍起,立于房頂之上,衆人帶着武器各處搜查,每個人都面色沉重。
“不會是鬼族入侵了吧?”有人膽戰心驚的喃喃自語。
除了魔修,隻有鬼修才會這般無孔不入。
魔修使用歪門邪道,令人厭惡,但鬼修更加聲名狼藉,一群死了的東西強行留在世間,剝離人性,靠怨憎支撐的皮囊與野獸無異!
“噓,我告訴你一個消息。”說話的人小心翼翼的湊到另一個人耳邊:“咱們陣法是掌門及幾位長老親手所起,妖魔難入,所以有人說大師兄是被妖族所害。”
那人聽後震驚道:“不會吧,妖族不是想和我們結盟對付鬼修嗎,為什麼要打傷大師兄?”
“還能為什麼。”說話的人撇嘴,“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呗。”
說話間,他看着遠處跟他們一起搜尋兇手的妖族,眼中帶着惱怒:“把大師兄害成這樣還假惺惺的幫忙搜查兇手,簡直贈喊捉賊!”
他這話得到很多弟子的認可。
他們玄天劍宗因着掌門的陣法向來平安無事,現在妖族一來便出事了,很難不令人生疑。
林羽識聽着屋下弟子們所言,想着南嘉現在脾氣倒是收斂許多,要是往常遇到此事,早就親自現身,提着劍把整個地方翻的天翻地覆,而不是沉着氣穩坐高位,靜等事态變化。
林羽識把手裡的吊墜收起來,看來一時半會是無法還給失主了。
他正準備轉身回屋時,一抹熟悉的人影讓他停住腳步。
那人正好奇的看着衆人來回搜查,然後踮起腳尖跟着往遠處眺望。
“前面沒有入侵的痕迹。”男人冷靜沉着道。
其他往遠處眺望的弟子們跟着點頭:“對,沒有入侵的……”
??
“不對,你誰?”
當看到男人的臉時,衆人恍惚了一下,其中一個弟子道:“你是妖皇派來搜查的妖族吧。”
妖族化人向來皮相優越。
其他弟子臉色都不好看,也不知道這個妖族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畢竟剛才他們還聚在一起說妖族的壞話,不知道這個男人聽見沒有。
然而面前的男人眼眸彎起,笑容溫和,衆人被晃了下眼,伸手不打笑臉人,隻是道:“多謝相助,此處我們已經查看,就先告辭了。”
正好有一隊妖族從這裡路過,與他們錯身而過。
衆弟子看着男人轉身跟在妖族隊伍後面,便放下心來錯開眼,繼續探查。
林羽識:“……”
他眼睜睜的看着男人被玄天劍宗誤認為是妖族,然後又被妖族誤認為玄天劍宗的人,跟着巡視了兩圈。
再這麼下去,暴露隻是時間的問題。
果然,有妖族已經開始疑惑起來,他們左思右想都沒印象有在哪裡見過此人,如果玄天劍宗有這樣的人,他們肯定不會毫無印象。
正當有人忍不住詢問之時,一回頭,身後空無一人。
一隊的妖族愣愣的站在原地,過了片刻才恢複清明,繼續按照原先的軌迹探查。
而消失的男人此刻正一臉為難的被堵在峭壁的角落裡:“你要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