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易讓黑衣女子進入他的識海查看,面對林羽識他有所顧忌,但眼前女子的性命在他一念之間。
白貓抹完鼻涕後,看着瑟瑟發抖的女子,升起了點同事之情。
“聞歡,不是罰你,是正事。”
聞歡聽見後,腿也不抖了,臉也紅潤了,笑容也自然了。
查探的結果很清晰,在一片黑暗中,那個契約在她眼裡簡直閃閃發光。
這一刻,她終于明白白貓為什麼總是會崇拜光明神。
在一片屍山血海中,有個月亮一般的柔光,簡直會讓人迷戀上。
林羽識伸手扶住站不穩的黑衣女子。
聞歡幹嘔了好幾聲,然後才道謝。
林羽識對聞歡的反應在意料之中,他也進入過黑暗神的識海,那裡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白貓恢複白虎碩大的身軀,讓聞歡靠着,聞歡這才能勉強開口:“老闆,我能找到,但分離不了。”
如果是在别人的識海中,她可以一試,但在黑暗神的識海中,她寸步難行,能睜開眼還是因為黑暗神對她的包容。
林羽識道:“麻煩道友,進我識海一試。”
聞歡瞪大眼。
原易覺得自己有些無聊,拉住林羽識的胳膊:“走吧,不用試了。”
原易覺得這人對他自己有些誤解,那荒蕪死寂的識海,會直接把人吞噬。
聞歡下意識的鞠躬:“歡迎下次再來。”
白貓一臉難以言喻:“聞歡,你當前台當傻了啊。”
聞歡冷漠的擡頭,這是她想的嗎!
黑暗神那狗逼垃圾店鋪的前台,誰愛當誰當。
林羽識被拽着無法掙脫,索性由對方去了。
原易好奇道:“你就不問我帶你去哪?”
林羽識:“無論去哪,你都離不開我。”
就算之前沒意識到,現在的他發現了契約的另一個弊端。
原易的性格多變,但那随意自由的态度始終沒變,就如同孩童一般,對事物充滿好奇心,興趣來得快去的也快。
但對方卻陪着他在玄天劍宗停留這麼久,甚至因為無聊而到處惹是生非,甯願玩角色扮演緩解寂寞都沒有離開。
這般随心所欲的人不會讓自己困在一個地方太久,黑暗神的情緒已經被壓抑到極端。
林羽識對黑暗神的處境感同身受,他雖不是天道,卻處處受限。
有些行動并非出自自己的想法。
有些行動也非自己所控。
原易作為現在唯一能和他溝通的生物,林羽識内心很珍惜這段相處,事事多了些縱容。
但他的本能卻時時刻刻帶着殺意。
他看向對方拉着他的胳膊,沉默不語,對方看似閑散,實則十分警惕。
林羽識其實想說,他修的隻是無情道,并沒有自殺的念頭。
他和黑暗神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原易突然放開手,一雙漆黑的眼睛毫無情感色彩,他淡笑着:“林羽識,你以為我看你多久了。”
林羽識皺眉:“你又在發什麼瘋。”
原易聲音似乎帶着憤怒,笑容也變了味:“沒有過自殺的念頭?”
林羽識瞬間察覺不妙,手中劍現身,在兩人之間劃下溝壑,但終究失了先機,被掐住脖子按在牆上。
對方表情變得十分危險:“我是活了很久,但什麼時候想死由我說了算!憑什麼要被他人掌控!”
林羽識有些艱難的開口:“你突然發什麼瘋。”
原易笑了兩下,似乎回歸正常,但那隻手卻越來越用力:“你自己的命,你以為你能做主嗎。”
他緩聲道:“你好好想想,當真沒有自殺的念頭出現過。”
林羽識靈力暴增,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寸寸炸裂,露出白骨,繼續往上蔓延,猩紅的血肉被轟成渣。
不一會兒,兩人腳下遍布鮮血。
同生共命,共感共存,疼痛讓兩人的身軀有些顫抖,跟扒了一層皮般痛苦。
原易有一瞬間的詫異,表情古怪:“你有受虐傾向?”
他表情難看起來:“那我之前做的那些,不就讓你享受到了?”
他現在心情極為不爽,他故意粗暴是為了讓對方難堪,而不是意猶未盡。
身着玄色長袍的林羽識,眉頭緊鎖,眼神變得銳利,雙手快速結印,周圍的空氣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攪動。
原易好笑道:“你要和我打?”
他并不是很想動手,這也并不劃算,打在他身痛在自身。
面前的土地炸裂,周圍鬼修一個個的全部躲起來,隻剩下荒蕪的城池。
林羽識站在廢墟的一端,手中持劍,劍身上符文閃動,也正是這些符文才沒讓這把普通的劍碎裂。
白貓和聞歡被波及,幹咳一聲就準備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