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落回頭,一位身着白衣的俊逸男子正在他們身後,看起來像是從官道那頭趕來的。
“這位公子,可是在同我說話?”顔落指了指自己的臉。
白衣公子聞言笑道:“這路上也無其他人,在下确是在與姑娘說話。不知兩位是哪派的?在下朝雲宗弟子蘇?琈。”
朝雲宗?顔落有些印象,好像是僅次于浮光宗的仙門第二大宗,此人趕了長路,但氣息很穩,修為不低。
顔落頂着一張過目即忘的臉笑着回道:“原來是蘇公子,在下顔落,小門小派,不足挂齒。”
“這位公子是?”
司祈昭掃了他一眼,惜字如金:“趙齊。”
“趙兄。”蘇?琈拱手見禮,但司祈昭看都不看他一眼。顔落覺得有些尴尬,便打着圓場:“咱們先去浮光宗吧,再晚便要遲到了。”
“顔姑娘所言極是,在下門中有事,這才耽擱了一段時日,今日才到,門中師弟師妹已先我一步出發了,咱們也快些上去吧。”
此人說話禮貌溫和,進退得宜,讓人如沐春風,不愧是仙門教出來的好苗子啊~顔落心中不住感慨。
三人在大賽集結鐘聲敲響之前趕到了浮光宗的鴻鹄台上,台上各派弟子皆翹首期盼,摩拳擦掌。
不多時,一位女仙從天而降落在了高台之上。
衆人都低頭行禮:“見過冷衣仙君。”
顔落也跟着照做,但她悄悄地看了一眼司祈昭,發現他并未行禮,而且雖然他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他的眼神非常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她突然想到,很久之前,仙界派了一個叫夏聿的弟子攻打魔界,那個人叫司祈昭師兄?照這麼說,司祈昭在仙門修習過?可為什麼他成了魔君?
等等!她的夢!
顔落驚出了一身冷汗。她曾在夢中高台之上見過一個少年被處以極刑,封魔針,誅魔印,難不成他便是司祈昭?!司祈昭曾是浮光宗弟子?!
心中的驚濤駭浪差點将顔落掀翻。若此事為真,那司祈昭與仙界這不死不休的恩怨倒也說得通了。隻是當初在那般重的刑罰之下,他是怎麼活過來還成為了魔君的?
但轉念一想,其實這些事早就應該連在一起的,隻是她當時沒往這方面思考,不過,她為何會夢到司祈昭?
顔落隻覺腦中一個又一個的謎團将她堵得腦袋暈乎乎的,連上首的冷衣說了什麼都沒聽見,待到她反應過來時,冷衣已經消失了。
“你在想什麼?”司祈昭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顔落鎮定下來,這一切也隻是她的猜測而已,還未證實,不能作數,她換上狗腿的表情,“我在想,冷衣仙君可真好看,整個人仙氣飄飄的。”
司祈昭聽完臉都黑了。他哼了一聲,冷聲說道:“膚淺。”
顔落在心中腹诽,可不是膚淺麼?畢竟不是誰都長得像你那般妖孽的。
她沒理司祈昭,跟着衆人一起往外走。大家七嘴八舌的,顔落也聽了個大概。明日才是比試之日,今日是講解比賽規則,抽取對手,根據門派分發住處。
但司祈昭跟她男女有别,所以她被分到了另一個門派的院子與一位女弟子同住。
推開院門,一個身着黃衣的少女循着聲音看過來:“诶?你也是住這裡麼?”
她笑着點點頭:“你好,我是顔落,青羽宗弟子。”
“我是路蓁蓁,朝雲宗弟子。”
朝雲宗?與今早她和司祈昭在官道上遇見的那個男人是一個門派,還真是無巧不成書。
“路道友,你抽到幾号簽了?”顔落想着,畢竟是第二大宗,弟子的實力應該不容小觑,若是成為對手怕是會很棘手,畢竟她的修為如今隻有區區築基。
該死的司祈昭,給自己安排金丹,給我卻是個破築基,還美其名曰為了低調,呸!顔落在心裡不停地吐槽。
“我乃丹修,抽到的是十号。”路蓁蓁笑意盈盈。
顔落臉上的笑容凝固了。她艱難擠出一抹笑容,語氣尴尬:“啊?這麼巧......我抽到的也是十号。”
“你也是丹修啊!沒事,咱們這也算是有緣了。”路蓁蓁不以為意,估計是成竹在胸,都沒将她這個聞所未聞的小門小派放在眼中。
但顔落卻是一個頭兩個大。 眼下再去找司祈昭想辦法怕是也已經來不及了,隻希望屆時不要引人懷疑。
翌日,鴻鹄台。
顔落與路蓁蓁一道走了過來,正好遇上了蘇?琈和其他幾個門内弟子。
“大師兄。”路蓁蓁乖巧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