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哼了一聲,準備出去。
“司月!”顔落急忙叫住他。
司祈昭沒有回頭,言簡意赅:“說。”
“我能回我自己的屋子嗎?”還有這衣服繁複冗雜,她不适應。
“……你體質極陰,此床為暖玉,它能助你體内靈氣更好地運轉。”
“哦。”顔落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她鬼使神差般地加了句,“謝謝你啊。”
司祈昭背着對她,沒答話,快步走了出去。
應該沒生氣吧?她躺了下來,摸了摸身下的床,感覺有些奇特,像是泡熱水澡後毛孔都打開了一般,全身都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自從今早醉酒後,司祈昭就與往日有些不同,但又說不上來具體是什麼,難道是一起喝酒的情誼?畢竟他都說自己想得美了,總不會是真的看上她了。
這池子還要再泡十五天,明日得跟繁音傳個信,免得叫她空等,另外還得抓緊時間煉丹,因為再過半個月,就又到月末了。
瑣事一堆,她想七想八,沒過多久,竟睡着了。待醒來之時,已天光大亮。
她走到窗邊,伸了個懶腰,覺得十分惬意。
“睡醒了?來用早膳。”
司祈昭的聲音突然響在身後,将她吓了一大跳。
“你走路都沒聲的?”
“你自己沒聽到。”司祈昭在桌邊坐下,喚了聲:蘭翼。
下一瞬,蘭翼就領着手端盤子的侍女進來了,侍女們布好菜就出去了。
顔落走過來,發現桌上擺滿了菜,有些莫名。
“你一大早吃這麼多?”
“有意見?”司祈昭端起碗筷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這人不是不愛吃飯嗎?何況這麼多他吃得完?顔落小小地鄙視了一下,随後也端起碗吃了起來,反正不吃白不吃,幹飯光榮,浪費可恥!
“君上,屬下有事禀告。”
顔落擡眸望向門口,是好久不見的鳴彥。
“說吧。”
鳴彥仍是馬尾高束,看到與司祈昭共用早膳的顔落,一張娃娃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震驚。他與蘭翼對視一眼,蘭翼點了點頭。
“是。”鳴彥拱手,如實禀告,“青萍之戰結束,碧璃山中的滌心露不見了。”
“什麼?”顔落忍不住喊道。說完又發覺自己過于激動,繼續低頭吃飯了。明為吃飯,實則耳朵豎得比筷子還長。
“被誰拿走了?”
鳴彥拿出一張紙,回道:“這是進入碧璃山試煉的仙門弟子名單,據咱們的探子來報,十有八九是被朝雲宗取走了。”
“何以見得?”顔落忍不住插了一句。
司祈昭像是看透她在想什麼,慢吞吞地說了句:“你急什麼,聽鳴彥說完。”
顔落小聲地辯解:“我沒急......”
司祈昭睇她一眼沒再争辯,示意鳴彥繼續說。
“近日,朝雲宗的宗主路淩真人練功岔了氣,有走火入魔之兆,恐危及性命,朝雲宗上下雖極力将消息壓了下去,但還是有那口風不甚嚴的将此事透了出來。”
“路淩是路蓁蓁的爹麼?”顔落不懂就問。
“是。”
“滌心露确有滌蕩心神,破除心魔之效。”蘭翼語速有些快,“君上,可要屬下去一趟朝雲宗?”
司祈昭用手敲着桌面,若有所思,随即搖了搖頭:“不急。浮光宗怎麼說?”
“冷衣...下了仙門緝捕令抓蘇?琈和路蓁蓁,還派了人去朝雲宗監視路淩。”鳴彥接着回道。
“冷衣。”司祈昭嘲諷地扯了扯嘴角,“還真是虛僞又惡心。”
蘭翼建議道:“君上,浮光宗的手暫時伸不到魔界,不如等他們鹬蚌相争,咱們坐收漁翁之利?”
司祈昭語出驚人:“去幫一把朝雲宗。”
“就該這樣!司月你是不是也覺得蘇公子不會幹這種事?我看這事十有八九都是那個老女人搞出來的。”顔落一臉義正詞嚴。
“蘇公子。”司祈昭緩緩地念出這三個字,随即盯着顔落的臉問道,“你跟他很熟?”
“沒有啊,我就是覺得他不像那種人。”
“那種人?”
“就是觊觎寶物,不擇手段之人。”說完好像覺得有點不對勁。她和司祈昭不也是準備去偷滌心露的麼......
她幹笑兩聲:“我沒有在說你......那個我去煉丹了。”說完趕緊跑了出去。
開玩笑,再不跑一會兒某人又要發脾氣了。
顔落回到自己的院子,将身上大紅色的衣裙換了下來,穿上自己的衣服開始煉丹。
“心神合一,心無雜念。”她在心中默念。
幸好她的院子夠偏僻,就算聲音大了些也不會惹人注目。
約莫過了兩個時辰,丹爐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破聲,她定睛一看,爐子裡居然有三顆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