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陽殿中。
司祈昭聽着鳴彥的禀告,一臉冷漠:“紫夜侯。”
“要不要屬下去給他們一個教訓?”蘭翼在旁問道。
“封家人安逸太久了,給他們找點事做。”
“是。”
“另,紫夜侯治家不嚴,罰俸半年。”
“是,君上。”
司祈昭将手中的折子放下,問道:“顔落可有受傷?”
“君上,您是不知,顔姑娘一頂十,毫不遜色,簡直是...”鳴彥眉飛色舞,突然瞥到司祈昭正盯着他。
“說完了?”
鳴彥乖乖站好:“顔姑娘不曾受傷。”
“行了,無事的話便下去吧。”
“對了,君上,您讓我去尋的那些煉丹師已經找齊了。”蘭翼又想起一事。
“明日将他們帶過來。”
“是。”
司祈昭看着欲言又止的鳴彥:“你又怎麼了?”
“君上,下月初一是您的生辰,要不要...”鳴彥吞吞吐吐的。
蘭翼輕輕地撞了一下他。
司祈昭盯着折子看了兩息:“不必。蘭翼,你去送些首飾給顔落。”
“是。”
他揮了揮手,兩人出去後,他才恍然想起,自己馬上一千歲了。自他成為魔君之日起,便再也未曾過過生辰,如今也無甚必要。
門外,蘭翼不贊同地說道:“ 你又不是不知君上從不過生辰,觸這個黴頭做甚?”
鳴彥一臉委屈:“那我不是想着君上一千歲整,多難得啊怎麼就不能慶祝慶祝了?”
“勿要多言,你我隻需做好君上吩咐之事即可。”
“知道了知道了。”
“你去準備些首飾送到顔姑娘院中,我去安排煉丹師之事。”
“诶,你說,”鳴彥馬尾高束,忽的一甩,一臉八卦,“君上為何突然送女子首飾?不會是...”
“剛與你說的這便忘了?”
“好好好,我不問總行了吧,真是無趣。”鳴彥低聲嘟囔,随後去了庫房。
顔落回屋後已快酉時,恰好下午消耗了許多精力,覺得有些餓便想去廚房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在半路正好遇見了前來尋她的鳴彥。
“鳴彥,你怎麼來了?”
娃娃臉少年一臉笑意,嗓音清亮:“君上說讓我将此物給你。”
“這是什麼?”顔落看着眼前不起眼的箱子問道。
“您自己看。”
她接過來打開,居然是一盒首飾。司祈昭怎麼突然送她這個?
鳴彥看她一臉毫不知情的模樣,忍不住多嘴:“顔姑娘,您不必擔心,今日君上已經罰了紫夜侯府。”
“呃...我已經揍了他們,沒吃虧的。話說封家跟君上是什麼關系呀?”
“君上沒同您講過啊...”鳴彥顯得有些許為難,但還是咬牙說了,“姑娘可别說是我說的。如今的封家是君上母家的遠親,封家在千年前的仙魔大戰中全軍覆沒,當年這一支商賈旁系貪生怕死未去參戰故而活了下來,君上念着他們姓封,平日裡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給了一個紫夜侯的虛職。但君上忍了許久,此次他們惹了事,是該吃點教訓。”
原來是極品親戚。這一刻,顔落覺得司祈昭有點慘。
她頻頻點頭:“你放心,此事我絕不會說出去的!诶,對了,你知道司祈昭的生辰是何時嗎?”她還記得某人朝她要禮物一事。
“下月初一。”鳴彥有些悻悻,“君上從不過生日,今年剛好是他一千歲生辰,方才我問過了,他說不必操辦。”
九月初一?先前他每月初一都在忍受封魔針的病發之苦,那一天竟是他的生日?難怪他從來不過,痛成那樣還過生日那才是有鬼了。
但因為上月初九去了燼淵台,他的封魔針提前發作,日期也發生了改變,想來往後應都是這個日子了。
顔落有主意了。今日十一,還有許多時間可以準備。
“好,我知道了。鳴彥,你幫我一個忙。”她靠近鳴彥一番耳語。
鳴彥聽完,眼睛一彎:“好。”
第二日,顔落想着無事,可以賴個床,但回籠覺剛睡一會兒,就被吵醒了。
“誰在外面吵吵嚷嚷的啊?煩死了。”她無意識抱怨,将薄被拉過頭頂。
但沒過多久,她感覺有人在扯她的被子。
“靠!誰啊?!”她猛地一下捶了一下床,睜開了眼睛。
“我。”司祈昭手中抓着半截被子。
顔落瞪大眼睛,一把搶了過來,将自己裹住:“你...你先出去,我一會兒來。”
幸好被子還在身上,這大夏天的,穿那麼薄,衣裳都睡亂了,若是被他掀開還不知道會多尴尬,怎麼古人也如此奔放嗎?她記得這事隻有小時候媽媽幹過……
司祈昭看她俏臉微紅,微微偏過頭說道:“我在外面等你。”
顔落一骨碌溜下床,穿好鞋,拿起架子上的衣服快速穿上,又去簡單洗漱收拾了一番,才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