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司祈昭一臉莫名。

顔落幹笑兩聲：“沒事…我吃飽了想動一動…”

司祈昭低頭看了一眼她面前的碗，米飯幾乎沒動。

“飽…了？”

“對啊，這幾天沒什麼胃口。”顔落作勢将碗推遠了些。

司祈昭勾唇：“我還未曾用飯。”說完便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顔落湊得近了些：“那個…沐雪同你說什麼了呀？”

“方才她帶來的那人名喚齊飛，是她手下的一名将領，也是此人将混沌之氣帶入妖界的。”

“他為何要跟冷衣勾結？”

“他先前做錯了事，被沐雪懲罰，心生不滿，又覺前途無望，便起了歪心思。”

“那沐雪怎麼處罰他的？”

“這是她鬼界内務，我未曾多問，你好好養傷便是。”司祈昭放下碗，從袖中拿出一個木盒，“這是她讓我代為轉交的傷藥。”

顔落沒接，她心中有疑問，便問了出來：“你說此事，沐雪當真毫不知情嗎？”

“你懷疑她想害你？”

顔落連忙搖頭：“不是，我感覺她好像不是很喜歡我。”

司祈昭将藥收了起來，解釋道：“她性子向來如此，但絕不會害人，你不必管她，等時日一到我們便離開。”

“哦。”顔落低着頭，興緻缺缺的。

“怎麼了？”

顔落突然想起來，司祈昭一開始那麼抗拒來找沐雪，她突然挺好奇那個條件是什麼了。

“我們剛開始來鬼界的時候，你讓她換一個條件，原本是什麼？”

司祈昭停頓了好一會兒才說：“娶她。”

确實是郎才女貌，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顔落聽完，感覺有點酸酸的。

“那你怎麼不娶她？”

“不喜歡。”

連沐雪這種高質量女性他都看不上，真不敢想他要求有多高。算了，左右跟自己無關。

接下來的十二天，顔落一直在養傷，不曾出院子，也沒去問司祈昭每日都在做些什麼，倒是沐雪還時不時地來看看她，真是稀奇。

“我會派兵去無風域駐守，若有變動，及時告知于我。”

離開的那天，沐雪隻說了這麼一句話便讓人将他們送出去了。

“其實我覺得鬼君挺好的。”

“她這麼好，你不妨将她娶了？”

“你！”顔落被司祈昭氣個倒仰，懶得跟他說話了，回魔宮的路上，好幾天一直閉麥。

“君上，蓮薊先生在殿中等您。”司祈昭一回去，蘭翼便立即迎了上來。

顔落看他有事，便知趣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殿中，蓮薊來回踱步。

“何事如此着急？”司祈昭坐了下來。

蓮薊拿出脈枕，沒好氣地說道：“手伸出來。”

“我已經無礙了。”司祈昭嘴上這麼說着，但還是乖乖伸出了手。

片刻之後，蓮薊不贊同地看着他：“那日為何不聽我說完？你知不知道此事會有什麼後果？”

司祈昭微愣，複又如常：“眼下說也不遲。”

“心頭血的确可以養魂，但需長期溫養，此法無異于飲鸩止渴，長此以往，你也會逐漸衰弱的。”

司祈昭看着蓮薊擔憂的眼神，知曉此事他并不是在吓唬自己，但如論如何，自己無法看着顔落就這樣死去。

“有沒有其他法子？”

蓮薊思考了一會兒，問道：“你先告訴我，雪青晶中是誰的魂魄？”

“不确定。先前在裡面看到了關于洛汐的記憶，我便以為顔落是洛汐，但顔落的魂魄不似有缺，這更像是洛汐的魂魄。”

“可為何洛汐的魂魄有消散之意，顔落便也魂魄不穩？她們當真不是一人嗎？”

司祈昭搖頭：“我也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麼。但不管是洛汐還是顔落，我都不會讓她們魂飛魄散。”

蓮薊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隻拿出一個瓶子：“此乃我調的曼陀羅花汁，有麻痹作用。下次你放血之前将它塗一點在你心口，可減少一些痛苦。”

“好。”

“此番冷衣一計不成，肯定不會罷休。你要當心，切莫讓她鑽了空子。”蓮薊開始收拾自己的藥箱。

“蓮薊，你說，若是我去碧璃山取滌心露，有幾成幾率成功？”

蓮薊聞言，将手中的東西甩回藥箱，聲音也大了許多：“眼下你還受着傷，若你想去送死那大可不必如此麻煩。”

“但是封魔針壓制了我一部分修為，眼下我怕自己護不住...”

"沒那麼嚴重，你要是想死就直接去。"蓮薊背上藥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蘭翼一頭霧水地進來：“先生的臉色怎如此不好？莫非您同他吵架了？”

“無妨。”司祈昭站起身來，“顔落呢？”

話音剛落，鳴彥沖了進來：“君上，不好了！”